<p>说着，他微微心虚。

</p><p>　　大长老知道，要不是凤悯也知道自己快没时间了，没那么注意他，也不会让被他用假死之术骗过去。

</p><p>　　这术法在当年的大战中，大长老也用过。

</p><p>　　但他一向觉得这是苟且偷生之术，如今竟然被自己养的狗崽子反噬，叫他越发以耻。

</p><p>　　那人看他神色不虞，安慰道：“大长老安心些，瞒着少主操练的那支军队，才是我们真正的大杀器，比这队将军也不差分毫。”

</p><p>　　想到手上握着的底牌，大长老的脸色才好看了些：“不能再等了，你等会去问问，看谁易容术学的最精，让他在出征那日假扮少主领军，事成之后，重重有赏。”

</p><p>　　凤悯其实已经有些看不清了，五感都在消散，没有察觉离开的时候身后有人在看他。

</p><p>　　走了些路程，凤悯的身子开始变得透明，眼前突然闪过无数光怪陆离的画面。

</p><p>　　他伸手拍了拍脑袋，想让自己清醒一些，视线却模糊了一下，不知道踩到什么，凤悯摔在地上，再不复将才的从容。

</p><p>　　一次次碎裂的魂魄失去了作为连接的灵玉牵制，从碎裂的那一刻就开始溃散。

</p><p>　　凤悯的眼睛很花，脚踩在地上没有实感，思绪也很乱。

</p><p>　　但他还记得心中坚守的美好，还有耳边回荡不休的声音。

</p><p>　　——凤悯，从今日起，你便叫这个名字吧。

</p><p>　　——我做你的救世主，做你照亮你前行之路的灯。

</p><p>　　——娶你，要答应吗？

</p><p>　　一簇锦帛碎裂的声音炸响在耳边，凤悯那些独立过的魂魄开始不满躯壳的束缚，撕扯着属于自己的部分，像一个个个体，互相撕扯，扭曲，成为扭打在一起的碎片，从边角蜕落，最后成为一片片烙铁般滚烫的灰烬。

</p><p>　　他们以为自己得到了自由，尽情的狂欢着，宛若拉长身子的鬼影，喉间发出刺耳的大笑，凤悯跪在地上，抬起手死死的捂住额头，试图抵御吵得他头痛欲裂的嚎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