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章,浪淘沙·北戴河(1 / 2)

总理说出“不要催,在做了.JPG”,李宗仁就全明白了。

“呵呵呵,”李宗仁说,“你们开始搞了,应该让我知道啊。我这一年都在乱猜。”

总理:“项目启动没多久,本来是打算9月份全国人大之后在军委委员范围内做一个统一的通报。”

李宗仁现在是副主席+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,和张治中、傅作义、蔡廷锴、龙云等一个性质,而排名是在这四个人之前,在罗大将之后。

9月份召开第一届全国人大,在会上要制定和颁布第一部宪法,政务院改组为国务院,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改组为国防委员会。

但总体上还是49年9月政协制定下来的框架。只是人大召开后,政协就从代行人大的职能,变为参政议政职能。

……

中央机关在北戴河避暑整整一个月,当然不可能只开一场经济工作会议。

平时这些机关虽然都在北京工作,但其实大多数人并没有时间互相串门联络。在北戴河,就可以呼上几个人随意坐在一起,聊工作也行,叙旧也行。

“总理,杜勒斯居然最后一天到场了,还签字了,日内瓦会议我们是大获全胜啊。”

唐华最想了解的还是总理在日内瓦会议的情况。

总理把卓别林签名的海报递给唐华,“印支半岛离美国太远,离中国太近。我们的态度是坚决的,方式是灵活的,代表团在每条渠道和每个人身上都不放弃努力,这是成功的基础。最后杜勒斯也不得不回到我们谈判的节奏来啊。”

唐华:“必要的时候显示强硬,美国人就吃这一套。我记得谈判开始前几天,是我们主动披露了在海南岛和广西修建大型轰炸机基地的信息,另外就是南海舰队驱逐舰支队挂牌成立的消息也放了出去。美国人不得不重新考虑他们之前的战略。”

“我们把越南全国普选的建议改为进行统一公投,也是让双方都有了回旋的余地,”总理说,“两年之后全国普选,潜台词就是‘越南必须统一为一个国家’,艾森豪威尔和杜勒斯都明白南越统治者的政治号召力是很差的,全国普选就意味着越南北方政治上统一全国。统一公投那就存在一种可能性,南越虽然不如北越,却也可以把自己境内治理好,那时候公投结果南方大多数反对合并,南北越就不会合并。”

统一公投的建议具体是:2年(后改为10年)后南方和北方各自全民公投,如南北方各自的投票结果,赞成统一的都占多数,那么南北组成联合政府统一。如其中有一方的投票结果赞成统一的是少数,那么南北就继续维持现状,各自保持独立。

在杜勒斯的建议下,还加入了这样的条款:每隔10年越南南北举行一次全民公投决定要不要统一。下一次是1964年,下下一次是1974年。

唐华:“不知道苏联同志现在的看法如何,莫洛托夫外长在日内瓦的时候有没有说?”

“印支三国现在成了四国,美国控制着南越,其他三国,北越、老挝选择社会主义,柬埔寨还是个王国,但是他的国王现在亲近社会主义阵营。这个结果苏联基本是满意的。”

唐华:“感觉柬埔寨会是今后美国搞小动作的主要地方。从地缘上看,美国之前就控制了泰国,现在控制了南越,南越和泰国中间夹了个柬埔寨。如果他搞定了柬埔寨,美国在印支半岛的势力范围就可以连成一片。如果没有搞定,那就是社会主义阵营反过来对美国的势力范围实施分割包围。”

唐华有头有尾地分析柬埔寨,总理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。因为从1950年起,唐华提出哪些地方的地缘政治有隐患时,列举的预测走向一般都是对的……

“这次是朗诺派代表前往日内瓦列席会议。诺罗敦·西哈努克同情社会主义、亲近中国的态度是明显的,”总理说,“朗诺的政治主张则比较动摇。”

唐华点点头。

朗诺十几年后会发动政变,把西哈努克轰走,让后者变成几十年的蹭饭王。柬埔寨王国变成朗诺独裁的高棉共和国,倒向美国。再然后没几年,高棉共和国被红高推翻。

当然这是以前的历史,现在不一定。但是,美国插手柬埔寨内政,一旦时机成熟就发动政变扶持亲美政权上台,这种事是必然会发生的。

……

“叶军长,叶司令员,你们居然整整5年没见过一次面?”

海钓船上,除了当地船工,乘客就唐华、叶TING、叶建英三个。三个广东仔见面当然是粤语直接交流,河北船工成了小透明。

“我在广东忙得不可开交,回北京述职都没几次,当然就没机会见他了。”

叶司令员和陈赓共同指挥了广东战役,之后任广东省人民政府主席兼广州市市长,中南军政委员会副主席,华南军区司令员,中南军区代司令员。主要工作先是剿匪,然后是华南的民主改革和经济建设。叶TING抗美援朝之后就入朝参战,只回过一次北京汇报工作,两人还真没遇上过。

叶司令员广东省梅县人,他是1915年随父赴南洋做过一段时间华侨。出南洋之前,18岁的小叶司令员在老家山上写了一首诗《油岩题壁》:

放眼高歌气吐虹,也曾拔剑角群雄。我来无限兴亡感,慰祝苍生乐大同。

意思是:

放眼高歌,吐气像彩虹,当年我可是拔剑角逐天下的英雄。穿越到这个世界,我感受到国家兴亡的沉重责任,决心为黎民苍生而奋斗,直至天下大同。

……

1950~1953年中国在西方的封锁下仍一直维持一定量的海外贸易,叶司令员与南洋华侨的旧交功不可没。

“沧白(叶建英的字)和我都是在孙中山先生身边干革命起家的,其实他的军事才华一点都不逊色于我,”叶TING说,“这次抗美援朝,你在广州搞内政,错过了,有点可惜吧。”

叶建英:“不可惜。我在广州也算是支持你们前线。”

叶TING:“1927年是你发出警告,说武汉的汪精卫要搞我和贺老总。幸亏警告发得及时,我们的队伍开往南昌不就,汪精卫就动手了。但是你8月1号那天应该也在南昌城的。”

“7月25日甘棠湖,你我加上贺老总三人商议,你和贺老总不能上庐山,要带部队转向南昌。事情定下来了,我手下没有兵,与其去南昌,不如去游说张发奎。”

“是吗?”叶TING拉起竿,从海钓钓钩上扯下一条黄花鱼,“我怎么记得是贺老总建议你去找张发奎的。”

“你一定是记错了,7月25日那天是我主动提出的,然后贺老总还劝说我别去,说张发奎八成不会参加起义,可能还会抓我杀头。我说张发奎他不会杀我,他下不了这个手。”

“我居然记错了?啊,等再钓一条鱼我们回去找贺老总,咱仨再凑一块儿回忆回忆在甘棠湖船上都说了虾米。”

唐华身边的网桶还是空的。“二叶”一边聊天一边收鱼,自己一条没钓到。

“南昌起义那年,我才4岁。”唐华随了一句,“你们一个是南昌起义的前敌总指挥,一个是广州起义……”

“其实27年我也才30岁。”“我31岁。跟你今年一样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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