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顶上的寺院炸了！这个松赞干布，他投靠汉人皇帝，不是好东西！”

姜华亭：……

松赞干布墓的封土顶有一座小寺庙，里面供奉着松赞干布、文成公主和尺尊公主的像。卫教军装上炸药，把这座小寺院炸成一堆瓦砾，还把墓碑给捣毁了。

封土顶部“轰隆”的巨响终于打开了姜华亭思维中一直卡着的地方，他知道当前的战局哪里不对了：

这三天，中国的飞机一直没有轰炸山南。

……

解-放-军没有可派往西藏执行任务的飞机？当然不是。

从1月底2月初，山南的山区上空就不时有解-放-军飞机飞过，当然一般只有一架、最多两架，漫无目的地飞行，不投炸弹。姜华亭自己还亲眼看到过一架飞机，是图-4，重型轰炸机，当然也可能是轰炸机改的侦察机。但既然战前就有飞机在头上晃悠，这两天空中却是一片安静，这不正常。

姜华亭紧跑几步，钻进守墓人住房的门洞。刚适应里面光线昏暗的环境，一个卫教军的军官上前两步对他说道：“长官，贡嘎出事了，汉人飞机炸毁了葵花园！”

姜华亭知道葵花园，那是卫教军去拉萨的必经之路，卫教军在这个庄园设立了武装据点。

“昨天早上，汉人十几架大飞机轮番轰炸葵花园，把我们的人炸死了大半，只逃出来几个。今天早上，逃出来的人在扎囊遇到了我们自己人，这才搞清楚的。”

姜华亭愣住了。刚才考虑看来也不太对，解-放-军的空军是在全力支持日喀则-西藏附近的作战？

……

噶伦堡。

中情局在噶伦堡的训练中心这两天很忙碌。

屋子上空的几根天线，其中包括能直联CIA南亚中心的大功率电台。22号当天，噶伦堡就把卫教军在西藏发动进攻的消息汇报到南亚中心，现在华盛顿应该已在讨论对策了，但未给噶伦堡发来新的指示，这说明白宫也在为此事而纠结。

24日，噶伦堡接到拉萨市局势不妙的消息，犹豫了很久，决定先把这个消息压一天再发。

因为往西藏增援的两队人马正在路上。一队是从噶伦堡出发，由一名CIA情报人员带队，翻越喜马拉雅山通向日喀则，一队从阿萨姆邦出发，不是由CIA直接带队，而是军事承包商运送弹药物资的运输队，经德让宗送入山南。

从噶伦堡出发的这队规模比较小，阿萨姆邦出发的运输队规模很大，这一次要运送500支各种枪械和几十万发子弹，还有2大量的食品药品补给。

“我对这些藏人没有太多的要求，他们只要能在山南坚持游击战就行，”中情局高级探员德拉斯说，“另外就是，我们的行动就算要终止，那也得等约翰从日喀则回来再终止，否则会出很大的麻烦。”

……

2月25日。

由印度和孟加拉马帮组成的运输队，在瑙贡装上了军火物资，赶着马一路往北走。

他们的路线等于是从喜马拉雅山南坡往上爬。

从瑙贡出发，经过提斯普尔、巴鲁克旁、邦迪拉、德让宗，海拔渐渐增高，气温也略为降低。不过，德让宗的气候还是比西藏大部分地方好得多，毕竟喜马拉雅山南麓，印度洋的暖湿气流能够抵达这片地方，降水极为丰沛，温度比青藏高原高好几度。

过了德让宗，运输队继续前行，明天和后天是最艰难的——要从喜马拉雅山脉钻缝穿过，这才能到达山南所谓的“游击队根据地”。

“啪！啪！哒哒哒！”

山路两侧的枪声。子弹打在运输队前方的路上，掀起一小片尘土。

正前方出现3名解-放-军战士，其中两人端着55冲，中间的排长腰间有一支手枪，但手中只是一个扩音喇叭。

“前方的运输队听好了，你们运输的是非法物资，现在予以没收。我们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以及财产安全，但是，请将货物从马上卸下，带着你们的驮马原路返回。”

……

德让宗。

54军130师390团3营从德让宗周围的密林中冲出来，四百多名战士除了手中的枪械，还背着重重的行囊，每个人的靴子和裤腿都有黄泥黑泥，再仔细看，战士们的衣领、袖口都有盐晶，这是过去8天连续高原山地行军，反复出汗&蒸干留下的。

长距离山地穿插，以少数兵力直插卫教军身后，切断卫教军控制区与印度的交通线，实现无悬念的大包围。

这是粟峪在北京为邓帅制定的战役总方案。

姜华亭一个营长，他还真以为自己能和粟峪过招，不会吧。

德让宗此时是一个人口不足千人的小镇，镇中的卫教军也就七八十人，3营都没有火力准备，只一个冲锋，就将卫教军从镇子里打了出去，残余的十几人跑向镇子外的两座军营。

3营长彭浩辉端起望远镜看看，这两座军营虽然不大，但有围墙有岗楼，就伸手打了个手势，四名战士上前，两两一组，从背囊里掏出了激光照射器。

“不急，还有5分钟才能投弹。”彭浩辉放下耳机，对四名战士说道。

……

德让宗北边的山路，将运输队截停的130师390团二营二连监督印度和孟加拉运输工，将长长的装步枪的木箱、子弹箱、整箱的罐头和野战口粮从驮马上卸下来。

运输队的头儿，一个印度人，嘴里咕噜咕噜地说了一句话。

“翻译呢？来帮我琢磨琢磨，他在说什么？”

“他说，你们中国人打仗就打仗，为什么入侵印度？”

二连长：“别胡说，这个地方是中国的。”

印度人又咕噜咕噜说了一串，什么山南、什么麦克马洪线之类的。

……

德让宗。

听到地面的召唤，在德让宗附近巡飞的图-4赶了过来，在5公里外投下了激光制导炸弹。不一会儿，两座军营被激光制导炸弹直接命中宿舍楼，内部搅得一团糟，3营又在外面用机枪压制，两个军营几分钟就崩溃了。

第一座军营里稀稀拉拉跑出几个身穿藏袍的卫教军，在轻机枪的扫射下刚出营门就倒在地上。

第二座军营里也跑出几个残兵。然而，无论是机枪射手还是3营长彭浩辉，看着这些留大胡子，包着头巾的大叔级老兵，都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