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理现在心情也很沉痛，“1月7日，刻农晕倒在办公桌前，就又进了医院。他怕大家太担心他的身体状况，就没有把住院的事情告诉太多的人。”

唐华：“对印自卫反击战……我们把李部长累坏了。是我们的错，情报部的同志应该多分担分担工作的。敌情汇总，军事情报部门和外交部门的协调，开源情报和秘密情报两条线的运作……情报部下辖部门的工作没有做好，总是事事都堆到李部长面前。”

因为对印自卫反击战，李刻农少活了1年零10个月，这让唐华特别内疚。发自真心的。

“总理，”唐华又说，“60岁以上，不，55岁以上的干部，身体状况是得特别注意了，定期体检，有隐疾和大病的最好身边有医生和医疗设备，还有就是医学方面的技术……”

“医学方面的技术，其实工程院医药卫生学部也出来了一些，而且能用。”

……

301医院。

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院长、大将陈庚，突然被电报通知回北京议事。在北京下火车，到了住处就被一群人控制住了，交出配枪交出文件、交出手头的工作，强行送往301医院。

“不不不，你们搞什么突然袭击呢？”陈庚被按在轮椅上推着走，“我好好地回来开会，你们把我摁住二话不说就要开刀？”

主治医生吴英恺：“陈将军，您的心肌梗塞已经好多年了，58年到现在您严重心梗发作就有两次，每次都是医疗组紧急抢救，这太危险了。平时感到不适的时候更多，这您平常工作生活时肯定也有感觉。”

“我知道啊，多注意点不就没事了吗，不用这么干吧，”陈庚苦着脸，“在哈尔滨在北京我身边都有个医生跟着，死不了的。再说了心肌梗塞这病我也查过书，开刀动手术怎么动啊？书上都说辅助治疗方案就是最好的了。”

“陈将军，这您就有所不知了。我们医院，也是医药卫生学部，联合搞了一个医疗技术研究项目，世界领先的水平。现在心梗可以用手术治疗，而且是从根本上把心梗的隐患给去除了。”

“怎么治疗？”

“我们做了一个小型的，和你的冠状动脉血管形状匹配的心脏支架，手术呢，就是把支架植入到你的冠状动脉里头，把因为粥样硬化塌陷或者堵塞的血管重新撑起来，这样心肌不缺血，梗塞的情况也就可以得到根治了。”

陈庚：“啊？！把我胸口切开，然后把心脏血管也切开？往里面放一个支架？那我不是死定了？！”

“不是不是不是，您想多了，”吴英恺说，“我们这次不开胸，只在您麻醉之后，在胳膊的动脉上开一个小扣子，把心脏支架放进去，然后再用一根……小铁丝儿，慢慢地推那根支架，一直推到心脏，到了冠状动脉那里，让支架膨胀起来，撑开血管，手术就成功了。”

“啊？！”顺着吴英恺的语言描述，陈庚具象化了一下手术的场景，这想象出来的画面也足够他全身一阵恶寒。

“我不做这手术行不行……”

“来都来了，吴主任和我两人坐镇，您就放心地做手术前准备吧。”副手苏鸿熙说道。

陈庚：“我怎么感觉我要牺牲在这儿了，……老李，老李，现在赶快向朱老总彭老总报信，让他们来救我。”

“旅长，这事儿是高科技医学手术，朱老总彭老总可不能外行指挥内行啊。就是他们平时也得听医生的呢。”

“高科技？对！唐华，这事情唐华知道吗？能不能把这事儿紧急通报一下，太危险了这手术。”

“哈哈，这就更不用费心了，唐部长不但知道这个心脏支架，而且唐部长特别支持。医药卫生学部的上级是中国工程院，唐华可是中国工程院院长，我说的没错吧？”

听到唐华知道这事儿，陈庚稍微安心了一点。

吴英恺：“陈将军，这虽然是一个新的医学技术，但我们是经过谨慎的试验和验证的，之前我们做了超过一百例手术，最近10例都是成功的。”

“好好好，我知道了。”陈庚无奈地点了点头，“你们戳那根铁丝的时候轻点儿啊。”

“旅长，刚才忘了告诉你了，那一百例手术，其中有八十五例，是在猪身上做的……”这是准备手术的休息间门快要关上的时候，从门外飘进来的最后一句话。

……

总参情报部。

唐华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趟。

现在的总参情报部开源情报分析办公室不止一间办公室，而是三间。唐华占一间，另外4名同志分别在两间办公室里。

每间办公室都像是图书馆的报刊阅览室。

“小陈，南朝鲜的情况现在怎么样？”唐华在隔壁问了一句。

“南朝鲜第四届总统大选果然引发了骚乱，”小陈说，“3月15日的投票，南朝鲜上下都在盛传自由党选票舞弊，当天马山市400多名学生和上千名市民上街，被军警镇压。造成8人死亡，50多人负伤。”

“之后4月9日，在南朝鲜临时首都釜山，又有3000多名学生出来抗议，南朝鲜军警开枪镇压，死亡人数更多。汉城也有部分学生和市民上街游行，和南朝鲜警察发生冲突，维和部队都出动了。”

唐华：“果然，现在釜山的局势是被南朝鲜军警镇压下去了。李承晚，他看来是要再当一任总统？”

现在汉城不是南朝鲜首都，釜山才是。

李承晚是想迁都到汉城南边，不过新首都一直没修成，只好暂且安顿在釜山。

原历史位面，419事件的汉城街头流血事件，现在就不可能发生——419事件成了49事件，被挪到釜山发生。相对来说，釜山市民（比汉城）少而军队很多，李承晚下令军警开枪，痛下杀手就能搞定。

朝鲜停战后，汉城一直比较特殊，整个汉江北平原地区没有南朝鲜军队，只有警察，警察要扩编或者从外界输入枪械，要向联合国打报告走繁琐的流程。

至于汉城？汉城法律上是南朝鲜的领土，但又是南朝鲜的法外之地。

南朝鲜政府享受汉城的财税，但南朝鲜官僚和兵痞无法盘剥汉城的市民。所以……讲真，汉城市民对李承晚又双叒叕连任南朝鲜总统这个事，也表现得比较无所谓。因为汉城市民生活得还可以。

“好，很好，”唐华说，“南朝鲜的这一轮骚乱我们的预判是准确的。不过终究还是没有发生什么大事，朝鲜同志估计也在一直关注南朝鲜，有机会可以通过总参的渠道和他们交流一下情报分析心得。”

85岁的李承晚会不会干到90岁去呢？

这真是个有意思的话题。

……

“陈司令员？你好你好，”唐华接到的电话是陈锡连打来的。“哦？陈校长手术成功了？是完全成功还是基本成功？那太好了，301医院？我现在就赶过去，我到医院，他的全麻也应该醒了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