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北京到上海，你打击了我整整一千英里，但在江南造船厂，你没有用远处船坞里的那艘导弹巡洋舰打击我，而是带我到了这个角落？”

“因为这个角落里有古巴需要的东西。”

唐华把切·格瓦拉带到了江南造船厂的3000吨船台，在现在的江南造船厂，这算是比较小型的船台。

船台上是一艘远洋渔船，自重950吨，渔舱容量600吨，加上油、水补给，满载排水量1800吨。配制冷压缩机的冷藏渔舱采用平板冻结入舱保存，渔舱外有很厚的保温层，内部温度可维持在零下3度到零下20度。

“这种渔船可以在海上自持一个月左右，如果往返各需要5天时间，那么它可以在远洋渔场工作大约20天。正在往船上吊装的是渔网绞机，这是一艘拖网渔船，但我们也可以选装金枪鱼钓具，或者用鲔延绳钓、秋刀鱼棒围、鱿钓工具。”

切·格瓦拉：“看来古巴可以发展造船业。”

唐华：“修造船业。修远洋船舶，造近海船舶，主要是中小型渔船。加勒比海-拉美这个地区，近海船舶如果本区域不能建造，就要从更远的地方运输过来。另外，远洋渔船队也是古巴需要尽快建立的东西。”

“菲德尔大概现在还在苏联访问，或许苏联也会向他提出建立远洋渔船队的建议。不过我猜苏联人最大的兴趣还是在咖啡豆。”

唐华：“每年40万吨蔗糖和2千吨可可豆，我的建议是用这笔钱来换取远洋渔船、远海渔业基地船。出口蔗糖换粮食，这种思路过于简单。如果是蔗糖换渔船，渔船捕鱼，鱼和海产品再换粮食，我敢肯定这能换到更多的粮食，而且从就业来说，这会让更多的古巴人找到工作。”

“我知道思路了，”切·格瓦拉说，“如果更进一步，那就是鱼先运回古巴，进行深度加工之后再出售，会赚到更多的钱和让更多的人有工作。”

唐华翘起拇指给切·格瓦拉点赞。在山东看到的渔产品加工基地看来他没忘。

……

在上海，切·格瓦拉的古巴代表团考察完毕就坐船去往台北，这里的甘蔗种植园、糖厂和热带经济作物种植的组织模式对古巴有参考意义。

台北的考察唐华就不跟了，在那里切·格瓦拉主要考察的是农业，汪震负责陪同。

上海的街头与几个月前相比又有了不少变化，最明显的是十字路口的交通信号灯。从10月1日起，上海的主要路口全部换上了自动控制的交通信号灯，红黄绿三色由中控中心自动切换。

从此不用每个十字路口蹲着一个交警，手动控制红绿灯（以及抢修坏掉的灯泡），这首先可以让交警的警力解放出很大一部分，投入到道路和地面交通管理去。

1960年底，不知不觉，北京和上海的汽车数量已经逼近10万辆了，这还不算上海的有轨电车和无轨电车。

上海计算机所，在正在组装的第一台天河二号超算样机旁边，唐华找到了列别杰夫。

“老列，手里的卢布如果很多的话，要准备换出去了。”

列别杰夫：“是上次说的要发行新卢布的事吗？”

“是的，小道消息是说1961年1月1日起开始兑换，10个旧卢布兑换1个新卢布。”

“嗯……我好像大部分存款都是人民币。这样，我让女儿女婿把这个东西提前准备一下。”

1961年1月1日，苏联进行战后第三次货币改革。新卢布似乎可以叫回“金卢布”，它不但币值比旧卢布大幅度增加，而且实施金本位，1个新卢布理论上可兑换0.987412克黄金。

现在美元还处于布雷顿森林体系时期，美元也是“美金”，1美元理论上可兑换0.888671克黄金。

这是什么意思呢，就是新卢布比美元还值钱……按官方价格的话，1美元只兑换0.9个卢布。

卢布也走向了金本位，就人民币不是金本位，而且人民币也没有改革和改变币值。现在人民币的汇率是1美元兑换5人民币，或者说1卢布兑换5.5人民币。

新旧卢布兑换对苏联国内的人影响是不大的，但在苏联国外居住、或者外贸者手中如果持有旧卢布的话，就要提前采取一点措施了，新旧卢布的兑换比率是1：10，而新卢布相对美元的汇率，只比旧卢布提高了4.44倍。

说起来唐华也得把自己在莫斯科的钱兑换一下了，虽然在自己的存款中算是微不足道的一小笔，但也有12万卢布呢。

……

“天河二号的模块测试结果怎么样？”唐华问王守珏。

“主频提高之后，芯片是都能正常工作，发热量也如原先的预计，提高了不少，”王守珏说，“不过，现在出现一个情况，就是不同的芯片发热量有比较大的差距，少部分芯片的温度用理论计算的散热管道来压，压不住。”

唐华：“这是芯片体质差异，发热量大的芯片说明它制造的时候比较糙，也就是勉强能合格而已。”

王守珏：“所以需要芯片在下流水线的检测环节，多一道检测工序，挑得更严格一点吧。”

“这个让芯片厂来改工序，无非增加一道红外检测温度环节而已。天河二号按设计图纸实现后，最大运算能力有估计了吗？”

“按我们现在搭起的这24个模块推算，全部完成后，运算能力是26亿到26.65亿次每秒之间。”

唐华：“看来你们给自己留了保险系数啊。”

“是啊是啊，要是计算略有失误，掉到26亿次以下，可能涂局长和竺老就要偷偷鄙视我们了。”

唐华：“我看看……所有内存加起来是80兆，用于气象中心80兆内存是够的，不过第一和第二台天河二号交付之后，第三台的定制机可能需要一个超大内存的版本，除了cache之外还要额外增加存储空间，总内存大概加到256兆吧。”

王守珏：“替换中科院原子能科学研究院的那台天河一号？”

唐华：“是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