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从清华电子系毕业，在软件研究中心做得好好的，突然就被朱院士赶了出来，平时一定没有好好工作吧，结果被软件研究中心末位淘汰了。人那，其实不能故步自封的，就算你在清华学习优异，在单位也要表现努力才行。”

“现在好了，研究中心的工作没有了，只能自己成立公司了，你说你，一个公司连办公室都租不起，到头来要回家蹭老爹的小四合院。”

总参通信部长王铮在院里踱步，侧厢房被他儿子改成了办公室，五个年轻人五台计算机，人人都埋头在屏幕前噼里啪啦编程。

“王伯伯，我们不是被淘汰的，大明和我们都是在学校品学兼优，在研究中心成绩也很好，朱院士说了，他就是看我们很有工作能力，才要我们自己出去单飞的。”

王苏明：“爸，我们也不算是特别正规的公司，我们自己都叫自己工作室的。”

王铮：“你们自己叫工作室，在中关村那里注册的不就是个民营企业吗。资金还是我借给你们的呢。”

王苏明：“对对对，是是是，爸，您现在是我们战游工作室的大金主。”

王铮：……

这什么话，我又没要你们给利息。

下午王铮正好闲着，背着手在院子里踱了两圈，干脆走进了王苏明的工作室。

“战游，Wargaming，моделирование войны，”王铮熟练地读出了战游工作室的英文和俄文名称，“战争游戏，这还像点话，虽然毕业以后没去当兵，但也和军事挨点边。”

“王伯伯，您可真厉害，中英俄语都这么熟练。”

王铮：“不要看你王伯伯一把年纪，当年也是下过狠功夫学习的，英语俄语算什么，编程语言我都学过，而且十几年都不忘记。你们现在编程用的什么高级语言太方便了，就是一些拼音缩写，读两遍我都能猜出意思来，当年我们可都是用机器语言，也就是0和1写程序的。”

“王伯伯，我们大学时也学过机器语言和汇编语言的，不过现在用得少了。”

王铮：“那个时候啊，朝鲜战争局势变化太快，抗美援朝我们都是很仓促地做准备。唐部长一个月就研制出了可以捏在手里的对讲机，你王伯伯在江苏十几个厂来回督工，愣是在入朝参战前生产出了够六个军用的对讲机来……”

“王伯伯，您那时候和唐副总理一起做事啊？”

“那当然了。我还没说完呢。第一代对讲机投产之后，唐部长说要搞第一代加密对讲机，那时候可没现在这么多计算机人才，所以我也上阵了。加密对讲机的频率倒置程序，只有140个字，也就是140个0和1，我现在都还会背程序源码呢……”

……

王铮和战游工作室的几个小伙子絮絮叨叨当年的光辉岁月。

“大明，你看，苏联10级重型坦克是用斯大林-4好呢，还是用斯大林-7？”一名工作室的合伙人/员工问王苏明。

王苏明：“斯大林-7。斯大林-4做九级车就可以了。”

“但是我查了苏军装甲兵手册，册斯大林-7就是样子看起来好看，其实斯大林-4的性能也不差。”

“虎子，样子好看就是战斗力，我们这游戏，其实玩家收集坦克卡牌也是一种乐趣，战斗起来其实稍微有点单调。再说了，要是以后我们开两条苏联重坦线，那就直接把斯大林-4变成新的10级车就可以了。”

“那就先这样安排吧。”叫虎子的合伙人把头缩了回去。

“大明，斯大林-3的第六次战役特别版，这必须得出一个金币车吧？”说话的是另一名合伙人肥波。

“那必须的。”

肥波：“第六次战役特别版外形上有什么区别没有？”

虎子：“哎，换换涂装就可以啦。”

“不会这么简单吧。……对了，第六次战役时我们的斯大林-3上了主动红外夜视仪没有？”

“上了吧。”“没上吧。”

工作室的几位出现了不同意见。

王苏明琢磨了一会儿，找到了解决办法：“这个简单，我下周找许叔叔说道说道，他可是装甲兵司令员。就算拿不到一手资料，只要有个准信儿就行，然后我们自己动手，把红外夜视仪画到斯大林-3上面。”

虎子：“还是你有办法。但是维斯瓦-奥得河战役的T-34-85特别版，最好也能搞到准确的资料。”

王苏明：“维斯瓦-奥得河战役，你不会是要我去找崔可夫吧？”

虎子：“我就是这样想的啊。”

王苏明：“崔可夫元帅现在不知道藏在哪座森林里写回忆录呢……”

王铮：“你们这几个年轻人在做什么东西？”

王苏明：“一个服务器式的电子游戏，我打算叫它《坦克世界》。”

……

“喂，维斯瓦-奥得河战役，了解这战役最清楚的难道不是朱可夫和科涅夫吗？”王铮有话要说。

王苏明：“我们想要的是参战的苏联坦克的细节，这朱可夫可不一定清楚。再说了，朱可夫还被苏共中央点名批判过，现在可不能随便见中国人。”

王铮：“那就更简单了，下塔吉尔、乌拉尔那些坦克厂，找他们当年这些坦克的总设计师过来做顾问。”

“大明，其实我在想，这游戏出来以后，能不能找苏联装甲兵元帅来做个形象代言，现役的退休的都行。”

“找卡图科夫？波卢博亚罗夫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