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说, 在游戏中的白果并不是一个好人，她可以因为由系统指定NPC的不配合而对其使用暴力让其屈服，几乎在所有的公主中除了第三位公主她没有使用暴力外, 其他的或多或少都用了武力威胁。

在白果看来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。

像是江户川乱步、太宰治和费奥多尔这类的智力天花板，比脑子被他们玩死她都不一定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，在这种情况下武力值就显得格外重要, 这是一项能够压制住他们的存在。

特别是在游戏中身为武力值天花板的白果, 没有什么阴谋诡计能够伤害到绝对武力的存在。

要是不想被揍就要乖乖听话, 这是她的一贯准则。

在支线基地最开始不配合的太宰治是这样, 一直想要杀掉白果的夏油杰也是这样, 还有就是小心思特别多的费奥多尔，也是在被武力威胁后才乖乖听话的。

这么多支线任务都是这样完成的, 也就令白果形成了只要NPC不听话就武力伺候的习惯, 在她看来这只是一场游戏，更是觉得被游戏策划创造出来的游戏人物只是一个数据，不用考虑NPC内心的真实感受。

这也在很大的程度上造就了她的我行我素，有时候根本就不讲理的行为。

也受到自己习惯性思维的影响, 现在在副本中的白果同理心几乎等同于零。

没有同理心就不会被NPC影响任务，不会横生出许多不必要的枝节，也不会出现在她成神之路上阻挡她的绊脚石。

——轰！

又是一面砖墙被钢管破开，红色的砖块碎落一地，灰尘混合着下水道的臭味直呛得人脑仁疼。

等到灰尘散去后, 白果才继续向真人所在的方位前行，步伐很是缓慢像是在散步一般，丝毫不害怕好不容易遇到的NPC会逃掉。

——哒哒哒。

轻微的脚步声在半圆形的下水管道中扩散, 像是水面的波纹在近乎封闭的空间内传荡。

又是这样, 躲在阴暗拐角地方的真人面色凝重, 他侧耳倾听了一会儿从不远处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，感觉整颗心都因为白果的脚步声而越跳越快，虽然他没有心这种器官。

像是以前经常玩的猫抓老鼠的游戏，只不过这一次他不再是猫，而是那只可怜的老鼠。

不是他不想逃，而是无论他出现在什么地方，在下一秒都会听见少女缓缓的脚步声，像是在他身上安装了一个定位器，他用尽了办法都甩不掉白果。

再加上，整个废弃工厂都被五条悟用【账】围了起来，他暂时还破不开咒术界最强的术式。

在这场心理的追逐战中，尽管知道不该烦躁自乱阵脚，应该冷静的面对事态发展以及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各种可能性，但在另一方明显强于自己的前提下，被当成猎物任由对方肆意傲慢的玩弄状态，让真人忍不住内心的怒意与焦灼。

这种玩弄人的方式一直都是他最得意最擅长的领域，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体会一番被迫成为猎物的感受。

灰蓝色柔软的长发微微有些凌乱，真人轻呼出了一口气，身体再度化为液体状，向着远处以极快的速度远离白果。

“五条老师，”见五条悟收起术式，虎杖悠仁问，“我们接下来要做些什么？”

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，他本以为这只是一次简单的祓除咒灵任务，却没想到平时喜欢直来直去大多数时候都是冷漠待人的白果， 会对他们要祓除的咒灵一见钟情。

这实在是太超规格了一些。

更何况，白果现在还和真人在整个下水道系统中玩起了躲猫猫游戏，为了不让真人逃出去五条老师还特意布下了【账】。

如果不喜欢白果将真人留在身边的话，这种时候就是在暗处击杀他的最好时机，这种简单的事情就连他都能想得到，没道理聪明如五条老师会注意不到。

虽然这种想法是很不正道的小人想法，但却是唯一能够避免与白前辈发生正面冲突的办法，虎杖悠仁不由得打量了一眼五条悟。

原先的五条老师看向真人的目光是绝对的充满杀意的眼神，现在他似乎放下了杀意，又似乎是在纠结着什么，就连【账】都是在白前辈离开了一段时间后才布下的。

“悠仁，”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摇了摇，五条悟音调轻柔的说，“接下来的事情不是未成年可以观看的，跟娜娜明回庄园进行特训吧。”

虎杖悠仁：……

五条老师说出的话好可怕啊，不是未成年可以观看什么的，难道…是接下来的场面太过于血腥吗？

七海建人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，在五条悟看过来的时候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，十分靠谱的应道：“我会安全把他带回去的。”

“哦呀，那就麻烦你了，”双手插兜站姿随意的五条悟，略微歪头扫了一眼站在角落有些不知所措的吉野顺平，“顺便把这位同学也带回去，相比于今天的事情，恐怕他也有很多的疑问。”

吉野顺平的确有很多的疑问，不是单纯的指咒术师和咒灵的存在，这些真人曾经给他细致的讲述过一遍，真正让他觉得疑惑的是白果对真人的态度，以及被真人说的道貌岸然的咒术师们究竟都是一群怎样的人。

反正，就目前见到的三名咒术师来看，那位白头发的先生好像特别的喜怒无常，有一股令人天生想要折服在他身下的气势，给人的压迫感也最强，他笑着的时候比那位面色严肃的七海先生还要让人感到畏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