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发之前，连姨有些困惑。

“这大过年的会有人卖房子吗？”

“会的，那家人贷款换了新房子正缺钱呢。”

这方面就得让程明手下的优秀员工来加个班了。

程明这些年到处跑，每年都得去给陈孜艺铲雪，雪见得多了，早没有了当年的新奇劲，只觉得冷。

抵达银装素裹的北江省城后，悠哉游哉地乘坐了一天的慢火车回到老家的县城里。

今天已经太晚了，连姨以前的家目前还不能住人，在附近的旅馆里先住一晚，开了两个双人间。

在门前晒着玉米棒的火锅店里吃了晚饭，门口还有冰糖葫芦插在雪人上，旁边是写着烤红薯三个字的酒瓮。

吃饱喝足买了两串冰糖葫芦，上面还积雪沾着冰，以及三个热乎乎的烤红薯。

徐娟在连姨那儿坐了一会就跑到程明的房里来了，钻进程明的怀里窝着，这一路上憋了很久，牵手和拥抱都得悄悄的，在连姨看不见的死角里。

程明轻抚着徐娟的秀发和后背说道：“我想把我们的事情告诉连姨，以后就不用再偷偷摸摸的了，你觉得怎么样？”

徐娟头也没抬，举起手做了个ok的手势。

“我可是认真的，如果你不愿意的话，我们就继续偷偷摸摸的。”

能否说服连姨，程明心里也没底，但成功率应该算是比较高的吧，只有残缺和不正常的家庭才能勉强接受这种荒诞的行为吧。

“其实妈妈应该多多少少知道一点了。”

“果然吗？”

他们本来就没有做到天衣无缝的地步，只是自以为没有当面亲热而已，但眉目传情什么的却是实实在在的，可别把父母都当成傻子，看破不说破只是他们的温柔，维持现状的妥协。

“但你以后要和静静她们一起怀孕的话，这事肯定要说的。”

否则徐娟直接顶了个大肚子的冲击力太大了，得提前给连姨和老爸老妈一点心理准备才行。

“不想怀孕了，有好几个月不能做，但顶着大肚子做的感觉好像不太一样，想尝试一下。”

“你啊。”

程明哭笑不得地捏着徐娟的脸蛋。

“最重要的是我想给妈妈留着活下去的动力和希望，我从来都不是一个称职的女儿，给妈妈添了很多很多的麻烦，不管是现在，还是将来都一样，要给她添更多的麻烦才行。”

“看来我们都差不多，都在给爸妈找活干。”

能买回以前的房子，固然能解开连姨的一部分心结，但在某种意义上也让她失去了一个目标，需要新的寄托。

连姨肯定还没到寻短见的地步，想让她的脸上绽放更多的笑容。

而程明对徐娟也有更多的话想说，有关前世的，有关未来的，有关喜欢的，有关他们两人的一切一切。

对于当事人的徐娟，程明肯定没法用梦这个说法糊弄过去的，他不奢求徐娟的原谅，他做的只是自我满足式的赎罪，徐娟能狠狠地打他几巴掌更好。

“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可能很难以置信、不可思议，但都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情。”

“会说很久吗？”

“应该会说很久。”

“那就边做边说吧。”

徐娟跨坐在程明的腰上，听着他娓娓道来。

这是一个有点悲伤的故事，大家都过得不如意。

“被你强上的时候我面无表情呀，感觉真像我会做出来的事情，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也是这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