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刚蒙蒙亮,远处的芦苇荡笼罩在一片薄雾中,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汽。
“去,将他们都给我弄醒操练!”
侍卫营指挥使赵廷光拄着一根拐杖,目光不善地盯着那一排排整齐矗立的军帐。
那一排排军帐中,侍卫营的兵士们正在沉睡中梦呓,打呼噜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“得令!”
二十多名龙精虎猛的侍卫教官应了一声后,旋即手里拎着两尺长的教棍,径直地奔向了正在沉睡中的侍卫营兵士。
“起床起床!”
“操练了!”
“快,起床!”
拎着教棍的教官跨入了军帐,掀掉了盖在侍卫兵士身上的棉被,大声的吆喝了起来。
熟睡中的侍卫兵士们被惊醒了,看到闯入军帐中的人影,也是吓了一大跳。
他们还以为闯逆的大兵打过来了呢。
可是当他们定睛一看,是朱由榘任命的侍卫教官后,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,心里也是心里大为火光。
他们睡的正香呢,这帮家伙就闯入军帐将他们吵醒,什么玩意儿。
“大早上的嚷嚷什么!”
“这外边天都还没亮呢。”
“赶紧滚出去,不要打扰小爷我睡觉。”
近处的这些军帐内安置的都是编为侍卫的淮安府官宦子弟。
他们在家里的时候就嚣张跋扈,是纯粹的纨绔子弟,无人敢招惹。
到了朱由榘的侍卫营,虽有所收敛,可是对于操练那也都是敷衍了事。
那些新募的侍卫们都是一大早起床操练,他们却要熟睡到日上三竿才起。
他们的身份特殊,侍卫营的指挥使赵廷光对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不敢管。
现在这些侍卫教官胆敢惊扰了他们的清梦,自然惹得他们心里不快,张口就骂。
一时间,军帐内吆喝声,咒骂声响成了一片,闹得是鸡飞狗跳。
“嚷嚷个屁,赶紧起来操练!”
面对这些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,侍卫教官们一改往日的对他们客客气气的姿态,而是变得凶巴巴的。
“你怎么给小爷说话呢,我可是盐城李家的......”
看到这些侍卫教官竟然对他们如此态度,自然让这些纨绔子弟愈发的不爽。
“老子不管你是张家的还是李家的,给老子立即穿衣服起床!”
面对纨绔子弟的叫嚣,侍卫教官们非但没有惧怕,反而直接一教棍抡了上去。
“哎呦,你敢打小爷!”
两尺长的教棍外边都是裹了一层厚厚的布,这一棍落下去,虽不至于伤筋动骨,却也疼得厉害。
“耳朵聋了还是怎么的,再敢嚷嚷,我还揍你!”
面对疼得龇牙咧嘴的纨绔子弟,侍卫教官拎着教棍,一幅凶神恶煞的模样。
“你......你给小爷等着!”
好汉不吃眼前亏。
面对凶神恶煞的侍卫教官,挨了教棍的纨绔子弟们也是不敢硬碰硬。
他们嚣张跋扈那是依仗着自己的家势。
现在这些侍卫教官可是颖王朱由榘的人。
侍卫教官对他们动手,他们还真不敢对这些侍卫教官怎么样......
“还愣着干什么,穿衣服!”
“你们也快着点,磨磨蹭蹭干啥呢!”
侍卫教官不复前些天唯唯诺诺不敢管的样子,而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,对这些纨绔子弟毫不客气。
对于他们动作慢的,直接一教棍就抡了过去,揍得他们哀嚎连连。
纨绔子弟们哪里见到过如此阵势,嘴里在骂骂咧咧的同时,也是手忙脚乱的穿衣穿鞋,不敢有丝毫的怠慢。
“沈哥儿,你说他们这是抽的哪门子的疯,胆敢对咱们动手,真是反了天了!”
看到侍卫教官们出了军帐,又去钻入旁边军帐去催促侍卫兵士起床,一名面容俊朗的少年边穿着靴子边嘟囔了起来。
“我怎么知晓。”
这名俊朗少年旁边的那名少年也是疑惑不解。
以他们的身份,朱由榘对他们应该是以礼相待才对。
现在这些侍卫教官对他们竟然如此的粗鲁,这让他预感到一丝不妙。
“我看他们这是故意针对咱们,我回头就去找殿下告状,让殿下收拾他们。”WwW.ΧLwEй.coΜ
俊朗少年方才挨了一教棍,心里格外的憋屈。
“李兄弟,我劝你还是别去寻殿下告状。”
官宦子弟沈良朝着闹哄哄的隔壁军帐瞅了一眼后,好心的提醒道。
“为啥?”
“这些狗东西胆敢打小爷,我咽不下这口恶气!”少年李兴腾气鼓鼓的说。
“他们前些天对咱们都是客客气气的,不敢招惹咱们。”
“现在胆敢对咱们动手,他们势必有所依仗的,说不定就是殿下授意的......”
沈良看了一眼正在忙乱穿衣的官宦子弟们,压低声音说出了心里的猜测。
“殿下授意的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