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46 新欢旧爱同场侍奉(1 / 2)

刺情 西子 10183 字 2019-11-21

关彦庭也是来茶楼谈事,这边僻静,不受瞩目,最适合仕途勾结党羽,密谋大计。&29378;&20155;&32;&21715;&35498;&32178;&936;&969;&936;&12290;&120;&105;&97;&111;&115;&104;&117;&111;&65287;&107;&114;免-费-首-发→我抵达109门口时,他那间茶室传来一声响,一名中年男子走出,随等候的警卫匆匆离开,摇晃的门扉再度合上。

那男人…有点像祖宗的下属,市检察院的副检察官,来别墅送过报告 , 长得挺有特色,大小眼 , 八字眉,放在古代 , 就是汉奸叛徒德行的。

他和关彦庭各司其职 , 按说是没理由碰面的。

我疑惑片刻,懒得动脑男人们的事,深呼一口气 , 推开了面前朱红色的门,屋子里阳光正浓 , 细碎的尘埃于窗外射入的光柱内飞舞 , 茶香四溢,炉火沸腾 , 真有几分初春的温暖了。

文娴伏在不远处的贵妃椅上喂鱼,姿态很闲适 , 保镖瞧了我一眼 , 朝她背影说 , “程小姐到了。”

她打着哈欠嗯 , “倒茶。”

保镖正要斟满 , 我制止他,“我不渴 , 沈太太有事直说。”

文娴往水面撒了一抔鱼食,盯着涤荡的涟漪 , “没事就不能请程小姐叙旧吗。”

我毫不留情戳穿她的虚伪,“我和您哪来的话可说 , 您与其找我叙旧,还不如拿刀子多捅我一下。”

文娴气定神闲,一耳朵听,一耳朵忘 , 根本不为所动,“程小姐不要见怪,我喜欢清静,朋友少,这段时间犯困犯懒,睡醒又很精神,想找个人聊聊,却发现没有谁合得来。我就想起了你。”

我心里咯噔一跳,祖宗老子逼祖宗传宗接代 , 兴许是见效了,对我而言绝对是天大的噩梦,祖宗虽然贪玩,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,有孩子怎会不喜欢,以文娴的手段,用骨肉亲情力挽狂澜,也不是没可能。

我忧思忡忡,装聋作哑坐在她旁边。

鱼缸里游着三条燕尾,蓝绿色的鳍,黑白花的身子 , 大小一致,很金贵的品种 , 文娴慵懒而随意用手撩拨着鱼尾,那小家伙敏感 , 一碰就跑 , 逗得她发笑。

她透过澄澈的水面,瞥了一眼我的气色,“程小姐精神不好。”

这不废话吗 , 没个男人滋润,换谁也好不了 , 都快枯了。她将钵盂放在窗台 , 接过保镖递来的纸巾擦拭着,“你先下去。”

保镖转身走出茶室 , 文娴这才正儿八经的看向我,她笑得雍容得体 , 不掺杂毫厘的敌意 , 若不是我亲眼得见 , 我恐怕不会相信 , 她是收买许茂成和黑仔要弄死我的毒妇。

她出乎我意料的 , 拉起我的手,抚摸着祖宗给我买的戒指 , 她动作很轻,生怕惊了我 , 可她泛白的指纹,无不昭示她有多么想掐死我。

“不必用如此警惕而痛恨的目光望着我 , 关乎良州,我们也算有缘分,无关良州,我们同为女人。你才二十岁 , 等你到我这个年纪,无儿无女,就会了解女人握不住青春时,那种无助和恐慌,也会醒悟我为何如此容不下你。”

我揣着明白装糊涂,“沈太太是有福气的女人,一定有容人的气度,否则沈检察长又怎么会二度迎您进门呢。”

我在提点她,祖宗的眼皮底下 , 可别做出没气度的事。

她神态温和,“胸怀是一杆温度计,它能容到什么程度,取决于外界给它的刺激。太重,它就会升温,升到顶点,自然就会爆炸。但程小姐说我有容人之量,我也不能辜负你。现在我这杆温度计,尚且能支撑下去,不过你的,已经到了不得不爆。”

她拉着我的手 , 将我带到茶桌,“给你看样东西。程小姐是否愿意令自己的温度计回归常温 , 就在于你自己了。”

她从皮包内抽出一个信封,反手扔在我面前 , 啪嚓一声 , 清脆悦耳,封口淌出几张纸片,扣着放置 , 染着浓墨香,刚洗印不久。

我迟疑了数秒 , 握住边角翻了过来。

当我看清那相片上的女人 , 瞳孔骤然猛缩,是潘晓白 , 她隔着一盏屏风,对后面隐藏的男人说着什么 , 男人未曾露出身体轮廓和面庞 , 不过相机抓拍到他的手 , 那只手佩戴了玉石扳指 , 旁人看不真切 , 我却能认出镌刻的翠竹花纹。

这一男一女,本该是幕僚的关系。

说白了 , 男人掌控女人,女人为男人做事 , 横亘着一层屏障,并不是他们没见过对方的样子 , 而是后面的人物,防止叛变,防止出其不意开枪,动刀 , 抑或拍照留下把柄等。m../

祖宗的二奶,为什么私下和张世豪用这种方式接触?

我内心浮现一个大大的问号,面上维持着波澜不惊,我把照片塞回信封,像丢掉烫手山芋那样,送还给文娴,“沈太太,这是什么意思。”

她笑说这意思不都在你我眼中吗。

我托腮撩发,一半明媚一半糊涂,“眼睛看到的,就没有假吗?”

她手指拨弄着茶盏的青花瓷纹 , “宁可错杀一千,绝不放过一个。程小姐,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,有些机会,就这一时片刻,错过再也没有。你若不及时扳倒,别人便会来扳倒你。”

我一下子全明白了,如果照片是真实的,或者说,是我想象那样的,那么潘晓白有张世豪做后盾 , 直接动她,无异于得罪后盾 , 文娴有本事拿到如此机密,未必有本事平定那时的天下大乱 , 长此放任下去 , 潘晓白恃宠而骄,没准儿揣上祖宗的骨肉,文娴当然不会留下后患 , 她想借我手揭露潘晓白的真面目,让她和乔栗一个下场。

看似她我受益 , 给我先机铲除情敌 , 实则得罪人的是我,她猜中我和张世豪关系匪浅 , 也猜中大局当前,张世豪必定大怒 , 如果他弄我 , 文娴一箭双雕 , 不弄我 , 她在慢慢玩。

我冷笑 , 缓缓站起,抻理着衣摆压出的褶皱 , “沈太太,纵然我一次次出手 , 将仗打得多么漂亮,您的位置 , 照样不会属于我,那么我何必多造一份孽,您坐收渔翁之利呢。您高看我一眼,就该清楚 , 您高看的是我的理智,我的城府,这借刀杀人,还是免了吧。”

我快步冲向大门,她依然如上次那样在最后关头叫住了我,“程小姐。”

我未停,越走越快,她一字一句清晰可闻,“孤军奋战很勇敢 , 我也劝告你,三足鼎立,总有一足要先断掉,对吗。”

我毫不犹豫甩上门,扑面而来的劲风,吹得四肢发凉,一寸寸颤栗,我攥紧手机,仿佛有洪水猛兽赶着我,我钻入卫生间,确定所有格子间都无人 , 将水流开到最大,让哗哗的水声遮盖我讲话的内容 , 我联络二力,找他借两名马仔 , 盯着潘晓白的住处 , 立刻就去,一举一动都汇报给我。

他在那端沉默了一下,“州哥现在最疼潘小姐 , 您最好先按兵不动,看看时机再说。”

我没听劝 , 只告诉他照做。

二力是祖宗的亲信 , 祖宗所有不见光的买卖,都是他替做 , 相当于分身,他对潘晓白的认知仅仅是祖宗的新宠 , 再无其他 , 不出所料 , 祖宗对潘晓白底细还不清楚 , 也许他查了 , 张世豪抹掉了,也许他有所怀疑 , 没证据确凿猜测。

我莫名一阵恶寒,黑白两道的博弈 , 和我想象中,和普通百姓道听途说的大相径庭 , 内幕更加危险黑暗几百倍,走错一步,满盘皆输,就连睡个女人 , 都暗箭难防。

我终于知道乔四爷为什么栽了,一个人有多大的精力,每天活在十面埋伏中,应付着敌方、同僚、甚至枕畔人,战斗着无数股势力。

张世豪和祖宗的恩怨是非,我算是彻底逃不掉了,稀里糊涂的,钉在了这盘棋上。

我洗了把脸,让自己冷静下来 , 然后关掉水龙头,掸落衣襟沾染的水珠,将电话卡撅折排进下水道,扬长离去。

途经走廊拐角的107茶室,我听见里面提起东北虎,东三省这称呼,代指官场的老大,即祖宗的老子,我不由放缓脚步,木门敞开,茶车停在醒目的位置 , 侍者蹲地收拾着打碎的茶具,耳朵里塞着棉花 , 这是规矩,非礼勿听。

坐在西南方位的男人向对面静默的关彦庭说 , “千载难逢的良机 , 关首长三思。当年要不是他从中作梗,您何苦在基层雪藏三年?”

关彦庭神情淡漠饮着茶,垂下的眼眸一片沉寂,丝毫不为所动 , 男人又说,“但凡做官刚正不阿 , 业绩上功高震主的 , 哪个不被他压着?一年前纪检委下黑龙江视察,有两个被打压得太狠的科长 , 打算亲口检举,去反贪局的路上撞了街边的树 , 当场昏迷 , 明摆着刹车做了手脚。这是要让他们闭嘴啊。”

“仕途水深 , 正常。”

男人急不可待前倾 , “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 , 各省官场大同小异,但咱们有机会为什么不反将一军呢。”

关彦庭拂了拂杯内碧绿的茶水 , 不慌不忙提醒,“隔墙有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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