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51 张世豪你真狠【长更】(1 / 2)

刺情 西子 12065 字 2019-11-21

大约过了三四分钟,祖宗和二力折返,张世豪唇边的轻佻戏谑转瞬即逝,不着痕迹,恍若从未出现过。&29378;&20155;&32;&21715;&35498;&32178;&936;&969;&936;&12290;&120;&105;&97;&111;&115;&104;&117;&111;&65287;&107;&114;免-费-首-发→

两团前后重叠的影子急速逼近,煞气升腾,我慌乱无措呜咽着,颤栗抓住他衣服,满眼哀求凝望,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弃掉固执冷漠,楚楚可怜绝望无助 , 我深知祖宗见不得一星半点我和他接触,尤其是雷霆大怒的关头 , 我服软,让张世豪高抬贵手 , 也不会缺一两肉。

他抚弄我的脸 , 有些意犹未尽,“程小姐这副诱人犯罪的模样,我还真抵抗不了。”

他旋即拧动扳指 , 松开我舌头,我吮着麻木的舌根堆在后座喘息 , 分不清是冻的还是吓的 , 裸露在外的皮肤一片绯红。

祖宗坐进车中,带入一股阴森交迫的寒气 , 眉目也黑压压的沉了。

比狂风骤雨来袭前,乌云翻滚的苍穹还凌厉黯淡。

他握拳抵着下唇 , 冷飕飕抛出一句 , “张老板奉送的厚礼 , 我收下了。”

张世豪装听不懂祖宗隐忍的火气 , “沈检察长觉得惊喜就好。”

祖宗冷笑 , “非常惊喜。”

玻璃顷刻升上,车迅速驶离皇城 , 一路祖宗一声不吭,倒是二力 , 电话一个接一个,听话茬那边情况十分糟糕 , 警笛连绵,叫喊震天,刺得耳膜疼。

二力疾言厉色命令把消息压下,对方说有强大的势力在暗中推波助澜 , 致使结果一再发酵,先于我们处理前,匿名报了警,目前镇不住了。

“操他妈的!”二力额头青筋暴起,甩飞了手机,我余光打量祖宗,除了脸色阴郁,没有多余的表露。

拐过巷子口,自打老远便瞧见乌泱泱的人海包围了华灯璀璨的丽海大楼 , 过了子夜的街道也不冷清,反而是水泄不通,条子拉起警戒线,封锁了周边空场,将无数摩肩接踵探听现场的行人阻隔,身穿白袍的法医进进出出,夜场近几年都不见这么大阵仗了。

眼前一塌糊涂的乱象,确实到达不可收拾的程度,祖宗目不转睛梭巡一圈,神色紧巴巴的,仿佛冰天雪地挂了好几天 , 皱得旁人胆颤。

他捏了捏鼻梁,戴上墨镜 , 长呼一口气,竖起笔挺的衬衫衣领 , 将下半张脸藏匿 , 仅露出一截高而薄的鼻梁,确定认不出他样貌,才推门下车。

我紧随其后 , 二力和混乱中维持秩序的保镖说了几句,公关经理很快从大厅迎出 , 带着两名老鸨子。

老鸨子不认识祖宗 , 但二力是挂名的总经理,见他如同见了救星似的 , 上来就哭,“根本来不及解决 , 警察就硬闯了!场子今晚正好表演裸体水台。”

言下之意 , 捎带着扫黄了。

就算条子不想扫 , 台子上正大光明站着赤裸裸的小姐 , 不闻不问实在有点瞎了。

二力问死了几个。

妈咪结结巴巴说死了三个陪侍 , 两个小姐,一个鸭子。

我倒抽口冷气 , 别以为大场子后台硬,无所顾忌 , 天塌了也顶得住,没错 , 只要不出人命,和当官的大张旗鼓干一仗,都叫小意思。京城的公安局副局长,在天上人间和官二代争小姐 , 调来一拨条子,还打残一个保安,结果官二代老子是会所幕后股东之一,会所二话不说,把警察撂倒在地,那场面波澜壮阔,闹得很丑,也不了了之。

大场子不怕事儿,唯一弱点最怕死人 , 小场子死了,悄无声息平了风波,不知不晓的,可大场子盖不住,如果是故意使绊子,钱财消不了灾,目的就是炒大。

公关经理对二力说,“不是张世豪干的。”

二力一愣,明显不信,祖宗遮在墨镜后的双眼,也眯了眯。

丽海的规模与皇城比肩 , 五星级会所,黑龙江省的四大夜总会之一 , 厕所倒塌一扇门,能砸伤一排达官显贵 , 何等显赫辉煌 , 傻子都清楚,神秘老板不攥着七八分的权势,在东三省做不到这份儿上 , 不敢,也不容。曝光与否 , 无非验证猜测而已。

明知一潭深水井 , 还敢堂而皇之闹事,也就黑道屈指可数那几位了。

二力问那是谁干的。

经理说林柏祥的左膀右臂 , 王庆龙。

王庆龙是天生青龙,大青龙 , 胸毛 , 腹毛 , 阴毛和腿毛超乎常人茂密 , 厚实浓郁 , 像没进化完整的猿人,这种特征的男人性欲旺盛 , 基本夜夜做新郎。绰号又叫王青龙,混子们喊龙哥 , 东北三头目之外,他老四。

这人很不好惹 , 茅坑里的鸡蛋,又臭又硬,张世豪在吉林省开场子,以他的位置 , 当地混子都必须拜帖子,送贺礼,尽管他不收,但面儿得给,唯独王庆龙,他连面儿都没给,张世豪的脾气竟也容了他。

可见他多受林柏祥器重,对外传言,他是祥叔的私生子 , 林柏祥还硬朗着呢,王青龙就继承了他名下七成产业。免-费-首-发→

千不怕万不怕,王庆龙砸了场子,祖宗也不好弄,他眉目间的冷冽凝重氤氲扩散,浓得化不开。

常言道:“商不惹官,怕泄财,官不惹黑,怕伤命”,在卧虎藏龙人才济济的东三省,这话是铁打的规矩。

二力半信半疑 , 请示祖宗。

祖宗扬下巴,公关经理有眼力 , 在头前带路,我们一行人跟上 , 出电梯时老鸨子忽然想到什么 , 她说龙哥在搞死小姐前,接过一个电话,她正送鸭子进包 , 凑巧捡了一句,那边说人在皇城。

祖宗步伐沉稳流畅 , 没听见似的 , 也未多问,二力压低声音 , “州哥,张世豪玩了一出反间计 , 他把炸弹丢给您和林柏祥了。您突查风月山庄 , 搅了林柏祥寿宴 , 他对您怀恨在心 , 动丽海顺理成章 , 王青龙准是让张世豪当枪使了。您要是和他讨说法,打林柏祥颜面 , 不讨说法,丽海就没颜面了。”

进退两难的局势。

祖宗以白道身份干预 , 势必要深究会所的后台,他自己捂不住 , 以黑道身份干预,这不明摆暴露吗,哪一样都是生死一劫。

眼前金碧辉煌的丽海哪还有歌舞升平景象,花枝招展的陪侍、不知所措的员工和不断请出包房的客人 , 占满了长长的走廊。

炫目的七色彩灯闪烁在每个人脸上,神色迥异,大风大浪里浮沉的名流政要也不复往昔淡定,焦急询问条子何时放行,几条贱命不值得兴师动众。

贱命。

我胸腔滞结,窝了口气。

自古烟花柳巷,污浊淫秽,既惹人生厌,又高朋满座 , 是风尘外的看客自视清高,还是社会麻木不仁。

世道爱它,又唾弃它,沦陷于它,又深恶痛绝。

我嗤笑,脱了衣服,不都是一群丧心病狂之徒吗,谁比谁高贵多少。

炙热奢靡的光影,缠着经过的所有人。

是沈良洲。

是他,救赎我一方干净的天地,摆脱所谓贱命。

也是他 , 让我平常人间极苦,七情六欲 , 五味欢爱。

我该知足。

丝毫邪念与动摇都斩草除根。

曾经的程霖,水妹的光环 , 沉浸于纸醉金迷的岁月。

没有尊严 , 没有光明,没有想过我该怎样逃脱,逃脱了这个圈子 , 我依靠什么存活。

男人吗?平庸贫穷的我不认命,富贵雄伟的 , 我亲手揭开那么多权贵丑陋变态的面目 , 爬出这个火坑,再跌进下一个 , 意义是什么。

我胡思乱想间,正对着电梯的天字包房 , 爆发出声嘶力竭的哭喊 , 是女人的 , 也有男人的 , 男人的声带很尖 , 像太监或小白脸,掀桌子摔打的巨响伴随嚎哭噼里啪啦传出 , 炸得走廊聚集的姑娘抱头掩耳。

“老子没爽够,小姐不肯伺候,嫌老子穷?欺负我外地来没势力?”

一嗓子粗犷的男音刺破房梁 , 彪悍嘹亮,我也震得抖三抖。

分明找茬。

二力踌躇了半晌 , 欲言又止,“州哥…”他面露难色,“您得出马了,我降不住他。”

祖宗脱掉西装 , 卷绕三折袖绾,精壮的小臂和银白腕表在摇曳的灯海下熠熠生光,“程霖,你先回去。我顾不上你,你留着我分心。”

放在往常,我绝不走,尽管我留下也没用,不可否认,陪着金主是情妇的职业道德 , 也是我的情感寄托,但现在他让我走,我没矫情,我叮嘱他小心,安全为重。等他进那间包房,我转身风风火火挤出拥塞的人群。

我有更重要的事做。

我凭着记忆中路线,拐了几条错弯,终于赶在凌晨两点,找到张世豪的住处。

此时万籁俱寂,别墅却亮如白昼,想来他再运筹帷幄 , 也要等消息确凿才松开紧绷的弦,祖宗毕竟大起大落见识多了 , 凭他的手腕和权势,扭转乾坤也不是无可能。

我跳下出租 , 掏出几张钞票 , 吩咐司机在街角等我,随即疾步走向庭院,铁门没锁 , 一碰哐啷一声,惊了树下立着打盹儿的黑影。

他敏捷支起手电筒 , 照了过来,“谁?”

我不回答 , 那簇灼灼白光停在眉眼几秒钟,吧嗒 , 灭了。

男人点头哈腰鞠躬,“没盼到好消息 , 盼到了您 , 也不枉我寒风站俩小时。”

我借着微弱的路灯 , 瞧清楚他是阿炳。

祖宗早想弄死他 , 被他司机替了一劫 , 我不由脱口而出,“你命够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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