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刺情 西子 8745 字 2019-11-21

之后十天,东三省的风头削减了些,白道处在疏于松懈状态 , 张世豪通过1902的十五名死士联络了吉林和辽宁,吉林省的林柏祥对张世豪的阴毒颇为了解 , 毕竟他一手培养 , 知子莫若父 , 吉林港方圆四区的边境和黑道 , 他捂盖得严丝合缝 , 完全不露空隙,派往探底的死士有去无回 , 撂了三条性命。&29378;&20154;&23567;&35828;&65306;&109;&46;&120;&105;&97;&111;&115;&104;&117;&111;&46;&107;&114;

黑龙江有沈家父子坐镇,关彦庭操纵 , 更是碰也休想碰 , 辽宁省是唯一的突击点。

张世豪的余党溃败 , 被压在千年老二的老仇,滋生了百万雄狮过大江的气概,大肆掠夺侵占辽宁的场子 , 占山为王不可一世,没了劲敌 , 马仔也神气极了,物极必反 , 辽宁省的管辖犹如一盘散沙,两名死士凿开北港口,运出一批积压在油田库房的三百五十斤海洛因,进境澳门西港。

至此,张世豪的十五名死士 , 为这批货牺牲了三分之一。

情势证明,东北今非昔比 ,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,张世豪的辉煌时代垄断了大半东三省 , 堪称全盛 , 狡兔死走狗烹是人之常情,他逃亡澳门丢盔弃甲 , 东北的势力明哲保身一哄而散 , 重新召集,难如登天。

除非有取之不竭的金钱做后盾。

张世豪的计划也是捞足油水 , 二度颠覆东三省。

而港澳码头在经历两场突发火灾后,陷入诡异的风平浪静,似是暴风雨前的祥和,无人找茬我也乐得清闲自在 , 一场夏季的初雨,吹开了庭院的炮仗树,我踩在石凳,扳着铁钳子修剪枝桠绽放的红色炮仗花,秃头跳下车门匆匆闯进客厅,四处寻不到我,他揪着一名马仔问嫂子呢。

马仔撩眼皮瞅房梁,秃头循着他发现我,将马仔推了个趔趄 , “嫂子,败露了。”

我慢条斯理的拔一朵戴在鬓角,“喘口气再说。”

秃头是急性子 , 他抱着扶梯,我硬生生从上面抖了下来 , 他掏口袋取帖子 , 帖子不是镶金丝的边儿 , 也不是银白金字儿 , 而是黑纸白字 , 刺目得很,“安德森约您过堂。”

过堂。

我翻来覆去浏览词句 , 难怪帖子的包装都失礼了,内容说是邀请 , 语气却不和善。

“我不赏光。”我斩钉截铁 , “还他一封帖子 , 我兴致勃勃养花儿呢,素不相识的人,懒得应酬。”

秃头接住我随意一抛的帖子 , “安德森派了司机和林肯车,咱理亏 , 不赏光这关过不去。他不认识您,豪哥入境澳门第一日 , 阿痔就在香港,说白了,墙板子烙印的劳恩,他才听闻您。”

我扯着嗓子故意让门外的听,“那他凭什么吆五喝六指挥我 , 就凭七个字?威尼斯人的大老板太冒昧吧。”

秃头说,“豪哥在安德森旗下的帝王会馆。”

其实我心里有数 , 扳回一城的作法过于偏激,张世豪半个月不言不语 , 晾得够呛了 , 再不出面未免太倨傲,当真反目为仇了。他卖了安德森顺水人情 , 主动打招呼 , 表象试图化干戈为玉帛,内则拖拉如此之久 , 也把对方寒碜透了,安德森恶气不撒,马仔讨好他,会陆续与1902为敌 , 解铃还需系铃人,张世豪可以护我,但不能不辨是非藏匿我。

我惹得祸端,我不冒头,是无法平息的。

我那晚归来叮嘱秃头闭嘴,向张世豪断章取义坦白了烧仓库一事,实际恶劣程度十分,我马马虎虎说了五分,秃头当时没拦住我 , 担忧张世豪怪罪,他巴不得揭过不提,我写字挑衅 , 把安德森的备用仓库夷为平地,他大约还不知晓。

气得安德森登门挖我 , 原本在我的掌控之中。

我换了一件庄重的咖啡色长裙 , 戴了一顶黑礼帽 , 乘坐安德森的林肯车驶向帝王会馆。

百闻不如一见 , 帝王会馆和百乐门坐拥清倌儿、荤倌儿 , 名满澳门,目之所及珠翠龙马 , 东三省最贵重的场子也不敌这份奢华。

我单脚撑地,跨在喷泉池外缘的大理石地砖 , 清了清喉咙 , 心虚说 , “王八羔子可别让我下不来台啊。”

秃头还埋怨我擅自做主捅娄子呢,他没好气说,“嫂子 , 您怕豪哥骂,不做不得了。”

我没搭腔 , 二流子懂个屁,我径直迈台阶 , 安德森冲着张世豪在场,给足了我面子,既没五花大绑,也没冷漠相待,乌泱泱的保镖仪仗汹涌 , 为首恭候的男人长了一张香港恶霸的相貌,奸诈圆滑 , 他左眼绑着一块黑色的药用绷带,剩下的倒三角右眼笑眯眯 , 朝我颔首哈腰 , “劳恩小姐,您吉祥。安爷送您的排场 , 您别嫌分量薄。咱威尼斯 , 很少抬举女人。”

冤家路窄啊,阿炳料理的独眼龙阿痔。

安德森将遭埋伏的阿痔拴在身边 , 招待幕后主凶张世豪,目的明显,兴师问罪。这戳破的口风儿,我绝不让他开 , 开了就麻烦了,与亨京的合作恐鸡飞蛋打,没了这条线,十四K啃张世豪的饼,啃得不香,也会模棱两可。阿威掺合的关键,无非是栽亨京,虎口夺食勇者胜,图名扬四海的彩头 , 四大帮派不撕不斗,还叫江湖吗。

我镇定自若扬起头颅,气魄从容尊贵 , “阿痔,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, 你虽然瞎了眼珠子 , 一朝小人得势 , 胚子打扮得也人模狗样了。”

他没想到我红口白牙的挖苦这么狠 , 脸色一变 , “劳恩小姐,安爷脚下 , 您嘴巴真脏啊。”

我抚拨着帽檐垂下的珠纱,“比不了大名鼎鼎的痔哥 , 卖主求荣的光彩。”

他龇牙搓弄下巴 , “道听途说的流言而已 , 劳恩小姐和我素昧平生,保不齐冤枉我,可安爷器重,他能走眼吗?”

我面不改色暗箭伤人 , “天下乌鸦一般黑,不咬人的畜生一种德行 , 澳门大街小巷溜须拍马不务正业的狗还少呀,安爷清亮如炬,你讽刺我眼拙吗?放肆!”

我突如其来的呵斥 , 阿痔的保镖没防备,吓了一哆嗦,我昂首阔步靠近他,“擦亮你眼罩子,鸡毛不是令箭 , 我敢烧威尼斯人的仓库,我就有法子当众废了你。”

我倾身和他交颈 , 字字珠玑,“狗是狗 , 主人是主人 , 你背叛豪哥,他也养了你几年 , 没他的狗粮 , 你早横尸街头了。”

他脊背略僵硬,半晌冷哼 , “劳恩小姐,话不能说太满,风水轮流转,张三爷在东北何其显赫 , 不也倒了吗。澳门是安爷的天下。”

我嗤笑,“待会让你瞧瞧,你口中倒了的张世豪,他马子怎么耍你的新主。”

我和他一同退让两步,错开距离,我笑,他也笑,仿佛从未敌对,“禀安爷和三爷 , 咱劳恩小姐到。”

我装腔作势掸落裙摆不存在的灰尘,由他引领到达包房,朱红的木门敞开 , 回廊传颂着女人曼妙的歌声,分不清哪间屋子传出。大B坐在安德森的东南方 , 一南一北是他和张世豪 , 雅间里没姑娘陪 , 只有三盏西欧进口的洋蜡 , 在纯金的鼎托内徐徐袅袅升着白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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