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p>可不论是出于哪方面，楚怜都无法仔仔细细的权衡利弊讲给凤悯听。

</p><p>　　凤悯像是读懂了他的难言之隐，难得的善解人意，抿唇一笑，双眸夹着泪水盈盈，哽咽着：“那也罢了，即便这是一场梦，既能得见陛下，也是明光三生有幸了。”

</p><p>　　这话题确实有些沉重了。

</p><p>　　楚怜习惯了喜怒不行于色，此刻也不经泄露了几分难过，喃喃问道：“明光有考虑过离开九重天之后，做些什么吗？”

</p><p>　　凤悯自嘲一笑，手中发簪纶过玉冠，声音逐渐弱下来，洒脱认命一般：“我？我还能做什么？陛下也知明光天生一副祸水样貌，流落在外，能做什么早已是身不由己。”

</p><p>　　楚怜手指猛地攥紧，粗重着语调承诺道：“我不会让你变成那样的。”

</p><p>　　他站了起来，凤悯像是被吓了一跳，往后退了两步，被楚怜按住了肩膀细看：“你好像长高了些，可还记得生辰几何？莫不是不知不觉长了一岁？可有属意的生辰礼？”

</p><p>　　“有吗？”

</p><p>　　楚怜一说，凤悯稍微对比了下两人的身高，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快到楚怜的耳廓了。

</p><p>　　分明初见之时，他才不过楚怜的脖颈。

</p><p>　　会不会再过些日子，自己就能比陛下高些了？

</p><p>　　这个念头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冒出来的，就如同吸收了某种不明的催生剂一样，一发不可收拾的疯长。

</p><p>　　凤悯傻愣愣的眨了眨眼睛，刚才那伶牙俐齿的机灵抖了个干净，空落落，可怜巴巴的说道：“陛下，明光没过过生辰，不记得了，可若是陛下要送什么的话，明光愿意将过往十四年的许愿全换成再留在陛下身旁一日，这样……可以吗？”

</p><p>　　待到凤悯凑过来，楚怜才发觉两人现在离得有多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