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机突然朝右猛打方向盘，还没等沃克重新找回身体平衡，司机又朝左猛打方向盘，紧接着，是一辆南朝鲜大卡车擦着沃克的吉普车而过，几乎把吉普车的后视镜都蹭掉了。

“窝的法克！贝尔顿，你在干什么！”沃克大喊。

“中将先生，前面的车在路上抛锚了，我右转想绕过他，可没想到对面又开来一辆卡车，速度还特别快！”司机贝尔顿答道。

……

公路边的干枯的草丛，张魁印带着侦察分队的二十多名队员静静地伏在脏兮兮的雪地。上级给了1小时的时间，3公里的距离倒是不难走，就是天上的飞机比较烦人，好在他们赶往封堵公路的路上，天上并没有侦察机飞过，从汉江南岸的机场起飞的运输机倒是有一架掠过上空，但运输机肯定不会顺便兼顾侦察工作，可以忽略。

早上，侦察指挥部在对讲机里传递的信息……有点莫名其妙的。

在侦察分队和侦察指挥部约定的暗语体系里面，根本没有“零号鱼”这个词！

之前约定的暗语，一号鱼是指敌方的高级指挥官，二号鱼是弹药，三号鱼是油料，四号鱼是汽车拖曳状态的炮兵。元宝是卡车，银元是吉普车。

所以，张魁印只能自己猜，这个零号鱼是……猜到了，是敌方比高级指挥官还高级的指挥官！

“距离两百五十米到三百米，2到3级北风，火箭筒组，打头车有没有把握？”张魁印低声问身边的队员。

“三发齐射，问题不大。”作为38军最精锐的侦察分队，用40火的队员手里还是有两把刷子的。

“头车命中之后，轻机枪立即压制所有车辆。”

“明白。”

张魁印又按动肩膀的对讲机，“虎三，虎四，是否到位？”

“已经抵达位置。”

虎三和虎四是侦察分队派出的另两个小分队，一同协助封锁公路的。

……

沃克出行就喜欢用贝尔顿当司机，因为贝尔顿爱飚车，沃克也是。而且，他还喜欢在车队中开在最前头。刚刚差点与南朝鲜卡车相撞，沃克吃了一惊，只得吩咐贝尔顿稍微开慢点。两辆吉普车、两辆卡车以三四十公里的时速开往议政府，沃克刚想乘这二三十分钟打个盹，吉普车车头突然飞了起来，然后歪向路边。沃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，吉普车就翻了个底朝天，他在座位上倒是没被甩出去，但伸出的右手被倒扣的吉普车牢牢压在地上，沃克似乎都听见了自己小臂尺骨和桡骨断裂的“咔嚓”声。

“啊！————”沃克痛得大叫起来。

火箭筒首轮成功命中，张魁印的小组按部就班进入下一工序。三挺轻机枪对着停在公路的两辆卡车、一辆吉普车疯狂射击，火箭筒手装填下一轮火箭弹，其他十几名队员则低姿态迅速往公路上的美军车队摸过去。进到四五十米的地方，张魁印抬头，看卡车的车轮旁边有一名美军，正用自动步枪朝小分队方向哒哒哒地对射，张魁印抬枪就是一个点射，美军自动步枪手就如一个破麻袋一般歪倒在卡车旁。

“freeze！”“don't move！”小分队队员用中式发音的英语喊出了“不许动！”。

……

战斗只用了两分半钟就告结束。总战斗时间过去三分钟的时候，从议政府方向来了好几辆吉普车，车上的美军不停车，一直朝路边狂射，向沃克被俘的地方追过来。虎四分队用所有的步机枪火力挡住了这个快速救援车队。五分钟后，安装小口径机炮的半履带装甲车吭吭吭地来增援，但张魁印已在对讲机里告诉所有分队，俘虏已抓获并转移出公路，于是虎四分队随便打了两发火箭弹吓唬装甲车，就撤出了战斗。

“啊！————”在被架着离开公路时，沃克还在哇哇大叫。

“这个美国军官的胳膊好像骨折了。处理一下。”总算把这个大官架到了侦察分队休整的村落，张魁印对随侦察分队渗入的医疗兵说。

“我们是不是要马上转移？”

“稍微固定一下他的胳膊，要不然这大官也走不动路，还有那什么，吗啡，止痛的，给他来一针。”

“支队长！北面发现美军坦克！”瞭望哨报告。

张魁印走到瞭望哨的位置，用望远镜朝北看，只见两公里外的开阔地，三五辆M-24轻型坦克和差不多同样数量的半履带装甲车，摆成了一条横队，慢慢向兴国寺一带搜索前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