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斯科。

中国和美国在南海闹得一天比一天大，赫鲁晓夫有点坐不住了。发电报到北京问具体情况，主席说“没空，准备打仗中”。

赫鲁晓夫请主席或总理来莫斯科面谈局势，总理表示可以18号去莫斯科，事情解决后顺路和葛罗米柯一起去瑞士召开《部分禁止核试验》条约的谈判。

18号……这还差几天呢。

苏联海军波罗的海舰队、黑海舰队和太平洋舰队不得不动全都起来了。

波罗的海舰队出海实弹演习。黑海舰队两艘驱逐舰申请通过土耳其海峡去开罗访问。太平洋舰队派出两艘巡洋舰和5艘驱逐舰，打算通过对马海峡南下。

苏联的太平洋舰队，以往第七舰队是不放在眼里的，但在这几天，东京的第七舰队司令部感觉到了很大的压力——美国在南海的、正在赶往南海的39艘军舰，有31艘是第七舰队的。现在日本和韩国一带海域，只有4艘美国军舰。

在麦克纳马拉的声明发出后第二天，苏联外长葛罗米柯针对美国的战争威胁做出明确表示，中苏友好同盟不容挑战，对中国侵略发动军事打击，即意味着对苏联领土的侵略。

莫斯科郊区的疗养院，苏军副总参谋长格里布科夫大将又来找林三虎。

“做好迎接战争的一切准备，战争就不算什么。”林三虎就说了一句话。格里布科夫还想问个究竟，林三虎摆摆手，返身趴在病床上，医生来了。他来莫斯科是治疗脊椎和腰部神经的。

……

华盛顿西北区，国际街3505号。

中国驻美大使馆。

大使馆工作人员现在忙得很。使馆的轿车、小卡车全都临时用作了载货工具，一车一车地运输从外面购买的物资。

大使馆的院墙后面加了支撑、加了沙包巩固，以承受更强的冲击波，或是避免冲击波炸塌时砖石乱飞伤人。

主建筑——大使馆的四层楼房，外表面跟套了件防弹衣似的，用各种材料加固之后，使馆工作人员再在外面两面墙上覆盖了亮闪闪的锡箔。

锡箔对强光辐射的反射效果好，能将光辐射尽量反射出去，避免大使馆主楼墙体被烤化。

装了锡箔的两面墙对着的方向，是白宫。

国际街、乃至整个华盛顿西北区的市民，目瞪口呆地看着中国人热火朝天地鼓捣他们的楼房。

有的市民可能看不明白，但有一部分市民是能看明白的。

中国人要用核弹炸华盛顿！快，公民们快去救白宫！不，才不去救呢，快出城吧。

驻美大使馆施工整一天后，大使馆附近已经蹲了3个电视台的摄像机，对北美观众直播大使馆楼宇装修过程。

电视台和报纸记者获得许可，进入大使馆院内时，乔冠华大使正和几名工作人员一起加固楼前的国旗杆，打桩的打桩，拧螺丝的拧螺丝，国旗杆在中部螺接了两根斜钢梁，钢梁另一头锄地，和地面形成了三足支撑。

这样不管多强的冲击波，旗杆都不会倒。当然因为中部凸出的螺接头，升旗的时候可能会卡住，要用竹竿拨一拨捅一捅才能升到顶。

七八名记者就眼巴巴等着乔冠华忙完这一切，拍拍手上的灰，走过来接受记者采访。

“请问大使先生，中国与美国的关系会走向何方？”

乔冠华：“这个话题，很大那。乔纳森记者，您和您的家人还在华盛顿吗？”

“我，他们，嗯，正准备离开，谢谢。”乔纳森没想到乔冠华会突然问这个问题。

乔冠华：“咱俩是本家，我也推心置腹地跟您提醒一句，最近一段时间，一定要注意自己和家人的安全，呆在安全的位置。”

乔纳森：“那么，所以，中美会走向战争？核战争？”

乔冠华：“中美关系走向何方不是由我，也不是由中国单方面可以决定的，而是由中美两国共同决定。肯尼迪总统和麦克纳马拉先生执意要那么做，我们只能奉陪。”

“中美之间是否存在互相让步消除战争的可能？”

“如果要避免战争，中国的条件是什么？”

“中国方面能在印支问题上做出什么样的让步，以及什么样的承诺？”

“南海海域的对峙……”

乔冠华不打算一个一个地回答问题了，等记者们都问完以后，才开口说：

“消除战争的可能虽然希望渺茫，但仍旧是存在的，那就是美国从越南共和国撤出全部的美国军事人员，以及其装备的武器，印支半岛的事务由半岛内的国家自行解决。”

“中国的条件也如上所示，这一主张也是1954年日内瓦和约的正式条款。分量瓷实，好！往左走，送到地下二层！”乔冠华拍了拍驶进大使馆的三轮摩托，车斗上装满了压缩干粮和午餐肉罐头，对开车的商务参赞喊了一嗓子。

“如果美国在这方面达成一致，停止增兵和运送装备，并给出一个现有部队撤离越南共和国的时间表，那么中国人民志愿军也会相应推迟入越参战的时间。这就是我们最大的让步。”

中国人民志愿军？

记者们被乔冠华爆的料惊呆了。

……

南海，南沙群岛礼乐滩-大渊滩-熊南礁三角形海域。

中国第一艘远洋航天测量船远望一号在三角形海域边缘待机。确切的位置是西南方向，礼乐滩的礼乐南礁附近。

远望一号出海以后未参与南海的碰碰船大赛，专心在此守候。它也不可能参加，这船老贵了，就算稍微碰一下，修理费都高得吓人。

除了远望一号的航天测控雷达，大渊滩南70公里，费信岛上还修建了一座雷达-无线电测控站，也参加此次导弹试射。

“5，4，3，2，1，点火。”“试验弹已正常起飞。”

“远望明白。”

……

白宫。

“我就知道中国人习惯使这一招！这就能解释，为什么8个师的北越陆军竟敢把7个师集中到南部边界，甚至渗透进入老挝。在他们的身后，中国军队会迅速入境填补空白，并且中国人会自己组成向南进攻的第二梯队！”

林登·约翰逊副总统说。

麦克纳马拉：“甚至，中国军队的防空导弹部队会先走一步，伴随第一梯队越军，撑起防空屏障，保障他们的地面进攻。”

艾奇逊：“我们要在最短时间内搞清楚，聚集在中越边境、即将成为中国人民志愿军的中国军队有多少个师。约翰，你们的情报系统太迟钝了。”

“我们，我们获得了一些中国军队向南方集结的间接情报，详细的数字正在打探。”中情局长约翰·麦科恩拐弯抹角地承认了他们的情报工作做得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