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月7日，北京。

林清祥和林金山是2月5日飞抵北京的。他们作为新加坡派驻多国部队的高级军事代表团，又因为两名团员中有一名是政府要员，因此2月6日总理特地与林清祥、林金山进行了简短的会面，之后的6日下午，又安排他们参观了革命军事博物馆。

一开始林清祥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可以代表新加坡，但后来林金山莫名其妙地也十分积极地要求来北京观摩。

林清祥想了想，还是同意了，高级军事代表团限定1~2人，两个人也是可以的。

林金山的人民行动党身份，林清祥也搞得定。李光耀是个阴谋家，但人民行动党和社阵可以说是同源，比如这个林金山，在林清祥还没退出人民行动党的时候，两人就互相认识了。

“北京这座城市还真是……和新加坡大马、其他热带城市都完全不一样，”林金山说，“是一种宏大威严的格局，但是对于个体而言，这座城市给人的感觉又有些冷漠。”

林清祥：“冷漠不冷漠不知道，不过是够冷的……”

两人一出门都得裹着厚厚的大衣、棉帽子、戴手套，此刻相互看看，都笑了。

林清祥：“是少了些烟火气，毕竟这是一个7亿人口的首都，任何一个政府职能机构，如果是要管理7亿人，那必然是庞大复杂的，你看，我们车子在长安街上走了10分钟，过去的除了天安门，就是一个又一个的大院。”

林金山：“对，包括天安门、故宫，还有昨天看的军博，它们也都是只会在首都才有的建筑，只是故宫属于前朝遗迹。林秘书长，军博参观下来，我感觉自己，怎么说呢，简直是醍醐灌顶，以前很多不明白的事，现在感觉渐渐理出了头绪。”

林清祥笑笑。林金山在军博抗美援朝馆看得都不愿意挪脚步，在“缤纷旗帜”那儿，盯着美军这个师那个师、这个团那个团的旗子看了半天。

……

“大家都说现在的世界局势是美苏争霸，中国是苏联的副手，可中国这个副手比起英国，那是完全不一样的……”汽车驶进总参大院，林金山的话匣子还没关上。

“不管主攻还是副手，美国、苏联还是中国英国，这些大国都有点把小国甩开的架势，”林金山说，“经济，科技，军事，综合均衡的实力遥遥领先，别说新加坡了，大马和大国比起来也是个小弟……”

林清祥：“中国就是抓住了科技这一点，中共建国后在短短十几年时间，把国力提升到了这样的高度。”

林金山：“那是当然，昨天看的那一面墙的美国军旗……可惜了，我们在北京只能在指挥中心观摩观摩，中国的秘密武器，想必是不会向我们展示的。”

车在总参大院里的一栋大楼前停下，随行的解放军军官在前面带路，两人进楼，在一个走廊尽头的有一名哨兵看守的门口停下。

“二位手中的身份卡也就是通行卡，在门口的这个绿灯标记上方轻轻晃一下通行卡就可以开门，”军官介绍通行卡的用法。他没有进入指挥中心的权限，只负责送人到指挥中心门口，然后就回到小汽车旁等候散场。

林金山拿起自己的这张通行卡，照着军官说的，把小卡片贴近绿灯区。

“滴——”声音不大，但林金山和林清祥还是被吓了一下。

门口深色大理石的墙面，一处凹陷的平板突然亮了，显现出一块屏幕，屏幕的一角出现了林金山的相片，以及文字介绍：

身份：新加坡共和国国防部长

姓名：林金山

权限：允许进入

门咔哒响了一下，向两边打开，还没走回去的军官做出了“请”的手势，林金山晕晕乎乎地就走进去了。

林清祥拿出自己的通行卡，刚才他看清楚了，原来那是一块纯平的电视屏幕嵌在那里，因为和黑色大理石色调相似所以一开始没发现。

“滴——”

林清祥的大头照出现在屏幕一角。

身份：新加坡共和国国会副议长

姓名：林清祥

权限：允许进入

……

“林秘书长，那个……电视机，是怎么认得我手中的卡片的？”

林金山的问题，林清祥也没法回答，或许待会儿问唐华能搞明白是怎么回事。但问题就来了，在林金山面前，他得装出从没见过唐华的样子，那还怎么开口问呢？

两人在一名参谋的带领下，再走过一段不长的过道，眼前豁然开朗，指挥中心到了。

挑高至少有7米的大厅。当然这不算什么，新加坡国会大厦比这大。大厅正面是三块黑乎乎的大面积平板，这可能又是电视屏幕。

有一个看起来就很重要的坐席正对着三块大屏幕，这可能是总指挥的位置。总指挥前低一阶的地方有两排坐席；总指挥左边有5组每组4个坐席；右边有24个坐席。左右的坐席都倾斜一个角度，以便上面坐着的人看大屏幕稍微方便一些。

总指挥的位置后面有两排坐席，和其他坐席不太一样的是，这两排坐席面前没有屏幕，而前面说的坐席都有屏幕和键盘鼠标，有的还有几个专用设备柜和专用按钮。

“林元帅，您好。”“粟元帅，您好。”……

林清祥和林金山与林帅、粟峪握手。

“唐副总理，您好”

唐华龇牙咧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。这别扭的，还不如叫我唐哥呢。不过还真不能这么叫，林金山算是外人。

“这就是印尼行动的指挥中心，”唐华给林清祥和林金山介绍大厅的情况。其实这里在印尼事件之前是命名为军委联合作战指挥中心的。

“总指挥席位前面的两排坐着的参谋军官，是指挥组，其中的首席是粟参谋长的坐席，其次是军种司令员席位。但粟参谋长平时还有一个专门的参谋长作战推演中心，这跟今天的工作没有太大关系所以就不介绍了。”

“左边这五组，分别是控制、通信、情报、监视、侦察组。右边的支援小组就比较多了，而且是会灵活变更的，但右边的小组肯定会有计算机支援小组。我的位置就在这里。”

林清祥、林金山进入后排就座，唐华也回到计算机支援组的首席。这个席位没有计算机。

唐华不慌不忙从自己带的单肩包里掏出一块黑色厚板板，翻开盖子，上面是一块液晶屏幕，下面底座是键盘。唐华把电源插上，网线插上，手掌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拂过，然后对林帅、粟峪做了个OK的手势。

林帅：……

粟峪揉揉太阳穴，转身过去不说话了。

林清祥和林金山：……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