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,给我环绕着校场跑十圈!”
侍卫营指挥使赵廷光目光从衣衫不整的侍卫兵士们身上收回,冷声的下达了命令。
他的话音刚落下,集结起来的三千余名侍卫营兵士们也都躁动了起来,嗡嗡声一片。
“跑十圈,那还不得累死?”
“他这是存心的折腾咱们吧。”
“殿下打了他的军棍,竟然拿咱们撒气,什么东西!”
“我不跑,他能将我怎么样?”
......
侍卫营新募的那两千新兵倒是无所谓。
他们本就是农家子弟或者漕运子弟,身子骨结实,干过不少的累活重活儿。
这几日他们也在刻苦的操练,跑十圈刚开始累得够呛,现在倒也能够跑完。
而意见最大的则是那千余名官宦富家子弟。
他们何曾吃过这样的苦?
先前的操练都是敷衍了事,有的甚至动都懒得动。
现在指挥使赵廷光突然的严厉起来,他们自然不满,议论声一片。
“还愣着干什么,操练!”
赵廷光的屁股敷了药,现在虽已经消肿了,可是还疼的厉害。
这都是他御下不严的惩罚。
朱由榘揍了他,他自然要好好的操练这帮侍卫营的兵。
让他们知晓,自己这个指挥使可不是什么摆设!
“第一哨听令,跑起来!”
“第二哨听令,准备跑......”
侍卫营配备了二十多名拎着教棍的教官。
这些教官都是从敢死营那边遴选的表现优秀的兵士过来充任的。
朱由榘已经给他们许诺了。
只要将侍卫营给训练出来,会给他们记功封赏。
要是训练不出来,那可是要受罚的。
这些教官本就是敢死营那边训练表现最优秀的人。
现在有了升官发财的机会,自然是不愿意错过,所以干劲十足。
在教官们的吆喝催促下,无论侍卫营的兵士情不情愿,都得沿着校场跑了起来。
“跑着有啥用?”
“人家的兵都是练刀练战阵,咱们倒好,尽瞎折腾了。”
在跑步操练的队伍里,李兴腾这位公子哥儿抱怨连连。
“省点力气吧,现在说这些有啥用。”
沈良这位少爷听到耳边蚊子一般喋喋不休的李兴腾,也是忍不住的让他住嘴。
“真是遭罪。”
李兴腾没跑几步就已经喘粗气了,想要停下来。
可是看到那拎着教棍,目光投向自己,他也是浑身一个激灵,咬咬牙又跟上了。
如同李兴腾这般,这些官宦富家子弟自幼那都是享受优越的生活。
在家里自有丫鬟仆人伺候着,哪里吃过这样的苦?
校场一圈也才半里地的距离,可是他们就已经快吃不消了。
“停下来干什么,跑起来!”
“想找打是不是?!”
看到有官宦子弟跑的气喘吁吁停了下来,那些教官手里的教棍毫不客气的抡了过去。
这些教棍外边包裹着一层厚厚的布,伤不了人,可是挨了一棍子,那也肉疼啊。
在教官们的吆喝臭骂声中,哀嚎声时不时的响起。
不少官宦子弟都是挨了教棍,一个个气得心里大骂,可是却不敢停顿下来。
侍卫营的兵士们宛如一群被驱赶的绵羊一般,沿着校场跑圈儿。
教官们则是拎着教棍在一旁虎视眈眈,谁要是想停下来,直接过去就是几棍子。
好几名顽劣的纨绔子弟实在是受不了,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,说什么也不跑了。
“起来,起来!”
教官们则是大步的走过去,拎着教棍厉声呵斥。
“跑...跑不动了。”
“实在是跑不动了。”
他们许多人都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。
哪里忍受得了如此高强度的训练,现在一个个双腿发软,压根就跑不动了。
“不跑可以,让他们去那边站一天。”
看到那些一个个瘫软在地上不愿起来的官宦子弟,拄着拐杖的指挥使赵廷光也是露出了冷笑。
自己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。
既然不跑,那就搁哪儿站一天。
那些官宦子弟听到不用跑了,自然心里高兴。
站一天就站一天,总比累死强。
所以他们就在校场边站着看热闹,看那些同袍跑的一个个大汗淋漓,气喘吁吁。
“沈哥儿,我,我也跑不动了。”
“咱们要不也去那边歇着吧。”
跑十圈也仅仅五公里的距离而已。
对于寻常的士卒而言咬咬牙也就能够完成。
可是对于这些官宦子弟而言,那简直就是要了老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