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4 委屈你了(1 / 2)

刺情 西子 6525 字 2019-11-26

我们从港澳码头折返1902,车队排列有序停在赌场正门外。√

下车时对街的酒吧正热火朝天纳客,隐隐听到泊车小弟提及力哥 , 一副高深莫测的德行,我恍然大悟 , 酒吧的幕后老板 , 想必是祖宗。

他一边装腔作势放张世豪一马 , 专心致志力克关彦庭 , 一边笑里藏刀 , 呈包抄局势监视张世豪,双管齐下 , 大有一网打尽的邪念。

祖宗妄图吞黑白两道已是司马昭之心,传言他想接任沈国安 , 做新一届土皇帝不是空穴来风。

我和秃头跟随张世豪进入三楼办公室 , 他绕过桌角 , 拉开底层抽屉,取出陈旧枯黄的账本和一枚火柴棍,他摩挲着封皮 , “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。沈良州梦寐以求的证据 , 我怎会让他轻易得手。”

他划开一簇火苗,红光射出的霎那 , 他将账本的一角对准燃烧旺盛的外芯,秃头大惊,他飞奔上去试图挽救,我当即拦住他,朝他摇头。

肆虐的烈焰消融了一串串文字 , 顷刻化为细碎的残渣。张世豪食指微松,注视皱巴一团的灰烬 , “沈良州要三样东西。省委书记的官位、关彦庭和我的头颅、程霖。他早已按部就班实施他的棋局,时至今日 , 他的每一回合都干脆精彩 , 抓不着错漏,东北昔年的三国鼎立 , 沈良州的搏击最漂亮。他花天酒地蛰伏隐忍这么久 , 不达目的不会改变。账本的价值,可以加速关彦庭覆灭 , 我为什么毁掉我的挡箭牌。关彦庭阵亡,下一个便是我。现在不是我回东北抗衡的时机,还差一步。”

张世豪反扣烟灰缸,缺氧的空间令那团焦黑无法死灰复燃 , “找几个机灵的马仔,日夜轮值地下室,港澳码头的仓库也不要疏忽,陈饰的假象迷惑到位。”

秃头一脸为难,“沈良州的暗卫没撤,咱兴师动众倒腾货,卡车就要六七辆,是否引人注目了。”

“关彦庭不在澳门,五十名特战兵待命 , 沈良州无权调遣,他变相羽翼大折,他不蠢 , 与我硬碰硬的好处比坏处多。”

秃头说明白。

他前脚离开,我瞟了张世豪一眼 , 后脚也要走 , 他趁这空当儿叫了声小五。

我步伐一顿。

我透过门扉澄净的玻璃框 , 和他在镜子里对视 , 他朝我伸手 , 我立定无动于衷,他也不罢休 , 耐着性子等我回应。

我懒得僵持下去,无数次与他的拉锯战 , 败北大多是我。我并非没他的耐力 , 而是他布下的风月之网 , 始终由他掌控,我所有的刁钻放肆,在他诱惑我的最初被消耗得干干净净 , 犹如一片海水,我一步步深陷 , 抵达漩涡的中央,我再无力浮沉 , 我的挣扎越来越渺茫。

情爱二字,是那般孱弱又无能。

他握住我冰凉的手腕,将我拉扯进他怀中,我有些抗拒,但挣脱不得 , 我被他牢牢按住,脸颊贴着他炙热的胸肌 , 他削薄的唇紧挨我耳畔,丝丝滚烫的气息 , 像成百上千的虫 , 无孔不入,钻进我肺腑 , “还怪我吗。”

我固执别开头。

他晓得我脾气 , 闷笑纵容我的撒泼,轻吻我手背 , 仿佛千言万语凝噎,道不尽,诉不清,终是融为一句 , “蒋璐的事,委屈小五了。”

我鼻腔苦涩,一股辛辣的酸气直逼额头,我咬着牙,面无表情趴在他身上,“没有委屈,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。”

他抱我放在腿间,修长白皙的指尖穿梭过我乌黑如墨的长发,我们太久未曾这样相拥沉默 , 我越过他头顶,不知何时,眼睛蒙了一层水雾 , 我脑海回荡着祖宗那句你害怕吗。

我怕。

我虽不言不语,却也是畏惧失去的女人。

次日傍晚 , 花豹和秃头兵分两路 , 带着毒品样货赶赴十四K老巢与亨京 , 张世豪约郑长林在百乐门会面 , 而蒋璐自从出院 , 我便再没见过她,1902的马仔对我们两人剑拔弩张的关系很是忌惮 , 在我们各自面前,绝口不提对方。

我带着两名保镖到达赌场 , 巡视着厅堂和赌坊 , 看场子的叠码仔告诉我今明两夜有大人物光顾 , 先是威尼斯人赌一圈,而后来1902。

我随口问是什么大人物。

“消息从对面酒吧传出的,黑龙江的省委班子 , 头号东北虎。”

我略愣住,“姓沈?”

叠码仔说八九不离十。

沈良州才拿了假账薄,对他正是部署的良机 , 他不认识真的,不可能察觉 , 敢号称头号东北虎的,莫非是沈国安吗。

他不会无缘无故跑一趟澳门,必有他的打算和意欲。

我思量着他的企图,忽然一名眼生的年轻马仔从后方追上来,他迈步横在我身前 , 将一只盒子递给我,“劳恩小姐 , 一位夫人送您的。”

我一怔,澳门上流社会众所周知 , 我坐了冷板凳 , 怎会多此一举讨好我呢。

我褪下彩纸,是一只纯金铸造的存钱罐 , 小玩意儿很稀罕 , 样式憨态可掬,我想问是哪位太太的礼物 , 日后还情,马仔消失极快,一秒便无影无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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