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刺情 西子 7941 字 2019-11-26

我千娇百媚的皮囊之下,是一副咄咄逼人令他惶恐的锐气,韩复生垂眸 , 谨慎回避着我灼热火辣的注视,我攀附他胸膛 , 隔着笔挺的警服衬衫 , 壁垒分明的肌肉健硕膨胀 , “韩局长看我的第一眼,在想什么?”

我似有若无戳着他乳头 , 他挺敏感的 , 略微颤栗,狐狸精的怀中泰山崩于顶面不改色的 , 十之八九花丛老手,肤浅的挑逗他不为所动 , 卡不到他爆发的点儿 , 稍加段位就呼哧急喘 , 绝不纵情酒色,要么雏儿,要么开苞短 , 要么老学究。

我恍若水蛇,海草 , 虅蔓,交插横生 , 蜿蜒婀娜,他呼吸渐重,起伏的腔骨贴着我高耸圆润的乳峰,颤颤悠悠摆动着,他退无可退 , 坚硬的墙壁堵截了他的后路,他承受着我的风情万种 , 销魂蚀魄,“韩复生 , 你骗我。你说你名字是韩一 , 我还程二呢。男人爽了难道不吐真言吗?你也喝了酒呀。”

我皓白的贝齿咬唇,委屈楚楚 , “我生平最憎恶谎言。”

他扭开头 , “是我的错。”

“韩局长那时,年岁不大吧?”

他吞咽唾沫,“三十六。”

他乖得很 , 问什么答什么,我忍笑,“呀,如狼似虎。可不呢。像一匹饿狼在森林觅食 , 嗅到肉味儿,情不自禁一沾芳泽。”

我踮脚,鼻梁蹭过他鬓角,色情一舔,他一抖,“关太太…”他按着墙板,手背青筋一缕缕凸起。

“嗯?韩局长怎说一半戛然而止了呀。”

气氛愈发暧昧,韩复生的额头流淌着细细密密的汗渍,我莫名好笑 , “韩局长,你怕我吃了你呀?我印象中,你在床笫比我勇猛呢。”

他强作镇定望着我 , 盈盈的秋波幽婉,天窗关闭 , 无风雨也无晴云 , 不黑不白 , 却恍惚是晓风拂月 , 他身子一点点软 , 契合我妖娆的身姿,恰似拥抱 , 他眼窝是意乱情迷的绯色,我趁火打劫问他 , “你是沈国安的左膀右臂。”

他完全沦陷在我的蛊惑中 , 浑浑噩噩没隐瞒 , “是。”

我摩挲他青黑的胡茬,“南宋有奸佞的秦桧,权倾朝野 , 也有忠贞良将岳飞,丧命风波亭 , 他们都效力宋高宗,韩局长是哪一党呀?”

“沈书记对我有知遇之恩。”

“哦?”我嗤地翻白眼,“沈书记父子对我也有纳妾的美意,韩局长晓得吗?”

他沉默。

“官府豪门是女人梦寐以求的归宿 , 衣食无忧,当正室固然锦上添花,做小妾二奶也得遵从我的意愿,沈书记强取豪夺,韩局长耿耿热忱 , 来日方长,你不顾虑他翻船,殃及自己吗?”

我逼近他半尺 , 和他零点零一厘之差便磕在一起,他气息紊乱 , 我含情脉脉 , 所谓虚情假意一目了然,但男人吃这一套 , 何止韩复生 , 走马关灯的祖宗也招架不住。我在祖宗身边历练得炉火纯青,再难搞的心思 , 我也能尽快摸得透彻,反客为主,多一宗裙下之臣。

“你不做秦桧,奈何他是昏君 , 他从政四十二年,追随他的大小官员,舍了一身剐辅佐他共进退,他的正国级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成果。他上报省委追封提拔谁了?他暗中绸缪杜绝后患,杀伐毫不心慈手软,以免那些了解他上位史的同僚反水,卖主求荣揭露他。天可怜见,他们于私养家糊口,于公赤胆忠肝 , 穷其一生书写沈国安在东三省的政治传奇,打下江山未享受,就做了棺材里的鬼 , 他们不瞑目,韩局长自认,沈书记稀罕你到共享荣禄吗?”

我长枪短炮 , 舌灿莲花 , 韩复生哑口无言 , 他憋了片刻 , “关太太,您笃定我不敢将这番话转述沈书记吗?”

“自然。”我春风得意 , “韩局长,我这人有嗜好 , 我伺候的客户,我习惯留底细 , 留把柄 , 我怕呀。天上人间的梁海玲不就是掌握太多权贵的秘密喀嚓一刀吗?为避免惹火烧身 , 我的账薄在我姐妹儿那儿,我出事了抑或谈不妥交易,它会水落石出的。你大可赌注 , 我记录底细的分量价值够不够搅混东北的池子。”

韩复生一言不发。

我眉目天真无邪,凿一颗洞 , 捣烂肌理,也分辨不了我歹毒蛇蝎的面貌 , “你考虑下,明晚黄昏时分,我在桃花岛的湖心亭等你,韩局长,我们也是有旧日情分的,对吗?”

这工夫楼梯通道恍惚传来男人讶异的局长?

韩复生一刹恢复清醒 , 他慌忙推开我,那名下属一愣 , 估计是前所未有的突发事故,双方猝不及防 , 韩复生松了拳 , 若无其事整理警帽,“关太太询问我公事 , 鞋跟歪了 , 险些摔着,我扶了她一把 , 别乱讲。”

部下机灵,立马低头,“局长始终和我待在一处。”

韩复生讳莫如深向我颔首,吩咐下属回警局。

他慌不择路直奔电梯 , 途径包厢敞开的门,韩太太凑巧瞧见他,她丢了牌大喊复生!

韩复生皱眉,仓促一顿。

韩太太跨出房门,喜滋滋挽着他胳膊拽进屋,“复生,周末沈书记的夫人三十六岁生辰,我和白太太商量,挑选送子观音铸一只金玉的底座,吉利的征兆。她不流了一个儿子吗?沈厅长桀骜不驯 , 父子不睦,沈夫人再生,沈书记老来有子 , 她地位更牢固,苏太太亲眼目睹 , 沈夫人搜罗下九流的药吃 , 助兴还能得男。”

“胡说。”韩复生甩开她 , 阴鸷的面庞犹如扣了一堆灰土的瓦盖罐子 , 烟熏火燎的涩 , “沈书记的家事,是你议论的吗?祸从口出的道理 , 你怎么不长记性。”

韩太太支支吾吾坐在木椅,“东北传遍了 , 你就吓唬我 , 你倒是派兵压住他们啊。”

我撩拨着耳环 , 慢条斯理迈过门槛儿,“言多必失,政界有得是八面玲珑的卧虎藏龙 , 韩太太积口德,您丈夫的仕途才平稳 , 不贤之妻的舌,葬送的是家族前途。”

韩复生的谨言慎行过于冷漠死板 , 一屋子的津津乐道变得索然无味,几名太太意兴阑珊码麻将牌,韩太太被韩复生的严肃震慑得无从辩驳,她捏着纸巾擦拭嘴角的糕点碎屑,侍者进进出出换茶盏 , 我左边的白太太忽然惊叫一声,满是不可思议盯着韩复生的脸颊 , “韩局长,你…”

我攥着六筒的手搁在半空,不着痕迹掀眼皮儿一扫 , 是我吻他残留的唇印 , 在白光的照射中格外清晰艳丽,我装作饮茶 , 在水里涮了一圈 , 茶水泛滥着猩红的涟漪,韩复生不露声色一抹 , “隔壁的小姑娘,喝多了酒,撞在我身上,我没留意。”

我和他一前一后 , 最惹疑窦,白太太梭巡我们之间,她一琢磨,关彦庭的夫人,是疯了才造水性杨花的孽吗,她顷刻便自我否定,招呼着其余夫人打牌。

几轮麻将我玩得心不在焉,输了有三十万,但我发自内心的高兴 , 仙鹤茶楼之行不算多余,我收获颇丰,我预料韩复生将在斗垮沈国安中至关重要 , 甚至是决定倾覆性的。

柳暗花明又一村,张世豪命不该绝 , 沈国安也非得天独厚 , 才处处良机。

我回西郊别墅刚换了衣裳 , 关彦庭的吉普车驶入庭院熄了火。

保姆打开门 , 笑着递上一杯凉茶解暑 , 我拆解他的纽扣和皮带,“吃了晚餐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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