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3 张关之战(1 / 2)

刺情 西子 9818 字 2019-11-21

大B哥并非我的同党,他肯卖我顺水人情,得益于我促成他与张世豪的合作 , 他牟利显而易见。&40;&29378;&95;&20154;&95;&23567;&95;&35828;&95;&32593;&45;&119;&119;&119;&46;&120;&105;&97;&111;&115;&104;&117;&111;&46;&107;&114;&41;明着瞧他亏了,那批B+纯度的可卡因 , 在秘鲁几十块一克 , 国内八百 , 我卖他两千 , 他加了尼古丁的佐料儿制成毒烟 , 转手三千元一克,澳门买账的比比皆是 , 排得上名号的顶级赌场不介意货差,客源是应酬 , 等同杀熟 , 在亨京赢钱的 , 甩几万买十克粉,钱才能痛快拎着。赌场的流水儿账面,安德森过目 , 输赢是有范畴的,他抽多了会剁手。毒品的盈利 , 大B哥切掉三成喂私囊,七成入账 , 神不知鬼不觉。贩毒潜艇一旦运作,三成的毛利一年千万,他是疯了不稀罕。

帮我,也是填他自己的钱袋。

他压着嗓门,小声对安德森说 , “安爷,张世豪的渠道在国内毒枭里数一数二的牛逼 , 您在欧洲搞这玩意,有几个揣着潜艇运毒的?他道行深 , 出事了潜艇是他的 , 咱能洗白。有钱不赚王八蛋啊。”

安德森张嘴舔牙床,舌头长而紫 , 格外狰狞 , 我摩挲杯壁雕刻的团龙花纹,“豪哥虽然受澳门群雄赏识敬佩 , 东山再起的路走得比常人容易,可毕竟赤手空拳,一腔孤勇拼杀,不是铁骨铮铮也架不住白道围剿。威尼斯人和葡京垄断澳门各拥半壁江山 , 安爷有广阔的宏图,没有同样鸿鹄之志的帮手,能突出重围吗?”

他咬死牙关,咕噜着一口烟,我趁热打铁,“安爷,昔年河北,东北,云南,香港 , 如今的澳门,中国最藏龙卧虎的五省,豪哥能混一席之地 , 他的人品本事,货物质量 , 必定牢固不破。我说句不中听的 , 不与威尼斯人结盟 , 豪哥在澳门立足也不难。安爷 , 蔡老板是您的忠臣良将 , 您听他的,十四K的阿威对豪哥五体投地 , 澳门塔1902马仔携武器如入无人之境,豪哥玩阴的 , 十四K保不齐设灵堂易主了。威哥的势力比威尼斯人,逊色吗?”

安德森最感兴趣的 , 是张世豪在十四K的特权 , 他嘬着烟蒂,“张老板对阿威的老巢了如执掌?”

张世豪谦虚敷衍的语气,他说算是,不愿深谈 , 我伏在他肩膀,喂他喝一口红酒 , 他意味深长扫视着我,“小五不懂规矩 , 帮派的私务,乱讲什么。”

我不服气,“原本就是,我又没胡编。十四K的地下仓库,南北通道 , 你们划拳时,威哥不都说了吗。”

张世豪皱眉 , 他像是气愤我口不择言,捅了天大的秘密 , 举臂刮过我脸颊 , 表面很重,打声也脆亮 , 实则摩擦在皮肤不痛不痒 , 我配合他扣住,食指和大拇指不着痕迹凶狠一掐 , 抓出鲜红印子,我顷刻吓得一字不吭,瑟缩瘫在他怀中。

张世豪疾言厉色警告我,“嘴巴安分些 , 记住了吗。”

我哽咽说记住了。

安德森和大B哥对视一眼,他态度缓和许多,大笑着制止,“张老板,劳恩小姐女中豪杰,我很欣赏她,不打不相识,她不烧我的仓库,我们也没机会交心嘛。坐在帝王会馆 , 就是我的同道中人,有消息分享,有买卖互惠 , 是国际商业法则。”

他掸着半截烟灰儿,扬下巴示意马仔勘察回廊 , 马仔四周窥伺 , 折返鞠了一躬 , 关住门 , 安德森一本正经揭开主题 , “张老板,澳门的帮派纷争 , 好比东非大裂谷,夹缝遍地 , 有根基的 , 弱一点没关系 , 能存活。没根基,在2008年想争点东西,夹缝求生。王法当道的时代 , 真正的狠角色,才有饭吃。劳恩小姐一语点醒我 , 你们中国人说,不是池中物 , 在江河湖泊,都能跃龙门。”

我深呼吸,长松一口气闭上眼,所幸赌赢了,逆境临头 , 兵行险招,保守只能自断前程。

安德森是实打实的硬茬子 , 阴晴不定堪比祖宗,他究竟是放我一马 , 还是新账旧账一起算 , 我没把握,唯有死马当活马医 , 贩毒潜艇这么庞大的工具 , 不拉拢几方霸王依托,筑起保护墙 , 万一被条子觊觎撂在半途,一百枚枪子儿都有得挨。

安德森又往烟袋锅里续了一抔洋烟丝,“你能供我多少货。”

张世豪快速套弄着扳指,“取决于安老板要多少。”

安德森接连吸食十几口 , 屋子霎时变得雾霭滚滚,无比浓稠,“贩毒潜艇的承重量?”

张世豪波澜不起,“一点五吨。”

我眼珠子一瞟,他隐瞒了一吨。

欧洲的毒枭在全世界范围不算大咖,地域的局限,毒品的原材料聚集在东南亚。原产地贫瘠,缺少半成品,便需跨国购买,正常海关无异于玩命 , 歪门邪道又是开销,成本反复叠加,且欧洲的后期制毒流程弊端严重 , 欧洲在毒市,充其量二三流。中国乘亚洲的东风 , 稳居一流 , 安德森的见识 , 远不够识破稀有的贩毒潜艇内幕。

张世豪意欲浑水摸鱼 , 对安德森称一点五吨 , 收他两点五吨的费用,给十四K留一吨 , 全盘交代算计安德森的实情,和阿威真结盟 , 的确冒险 , 若成功 , 他双倍获利,只需两单交易,回东北招兵买马便尘埃落定了。

大B哥在计算器屏幕按了一串数字 , “安爷,三爷肯给薄利价 , 卖咱一千元一克,咱出五百万的潜艇油费 , 这是赚头。”

安德森余光一瞟,烟袋锅卡在烟灰缸边缘磕打烧焦的烟丝,“张老板,大B的价码,你认可吗。”

一千不低 , 也不高,银三角进货 , 金三角出艇,折合成本三百多万 , 安德森掏五百 , 云南边境打点两百,我们赔了几十 , 大B哥给出的价码 , 一点五吨净赚一亿八千万,一单成了 , 第二单荆棘阻碍接踵而至,再提价恐怕更难,不能寄希望于未知,干一笔 , 发一笔的横财。

张世豪压在我臀部的手稍用力,我喷着哈欠说,“安爷,涨几百吧,蔡老板门儿清,欧亚南美拉丁美,贩毒的大行家,配置贩毒潜艇的规格,您能搭线的只有豪哥。物以稀为贵 , 我们得回本不是?咱得初次会面算不得愉快,我们也怕呀,这回合作顺利 , 二单再商量嘛。”

安德森面色不善,他没立刻开腔 , 兀自掂量着 , 我没必要继续留下 , 把窗户纸捅破 , 其余他们男人谈 , 有的场合女人成事,有的坏事。

安德森显然不喜我在场干预 , 我的油腔滑调牙尖嘴利,他数次败下阵 , 盼着我离场呢 , 碍着我是客 , 不好驱逐罢了,我吐口他迫不及待,他吩咐马仔侍奉我逛帝王会馆 , 我看中的,一律稍上。

我也没客套 , 先往赌场溜达了一圈,专拣大牌桌 , 出手阔绰得很,一局十万起押,百万封顶,马仔哪敢怠慢,使眼色一个劲儿放水 , 七八桌杠完,入账两百多万。

我原封不动给他 , 委托他转交大B哥,“我赢了的 , 便是我的 , 借花献佛,还蔡老板人情 , 别嫌少 , 肥肉在后面,豪哥不亏兄弟。”

马仔不明所以,“您的意思?”

我站定在大理石墙壁前 , 照着倒映的容貌,“安爷常年居住欧洲,是威尼斯人的名义老板,蔡老板是亨京的实际管事儿 , 天高皇帝远,能巴结奉承的主子,才是你平步青云的接替,原因你不必清楚,蔡老板会重用你的。”

马仔恍然大悟,他点头哈腰,满脸的欣喜,“多谢劳恩小姐提拔。”

我看着他弯下的头顶,咧嘴笑 , “识时务者为俊杰,我一贯爱好提拔聪明人。”

我耗了一小时,张世豪和安德森的谈判仍未结束 , 马仔替我打探,包厢内气氛和谐 , 像是妥了。

我安心离开帝王会馆 , 秃头到地下车库取车的工夫 , 我不经意觉察巷尾停泊的军用吉普 , 入夜十一点 , 这片城区寂静了不少,光影醺弱 , 我鬼使神差靠近几步,关彦庭的轮廓时明时暗 , 我确定是他 , 瞬间如临大敌 , 慌不择路原道返回,刚跑了三四米,被胡同口蹿出的武警拦住 , 他们不曾持枪,毕恭毕敬低头 , “夫人,您请。”

我将坤包重重扔在武警身上 , 趁他们躲闪时,跑向另一端,地面时明时暗摇曳的黑影是车里迈下的张猛,与此同时阿波也从一处高而窄的屋檐落地,他拔枪对准逼我最紧的张猛,“撤退!”

张猛步伐一滞。

我惊魂未定与阿波汇合 , 寸步不离置在他看顾下,“他想怎样。”

我脑海一遍遍闪过 , 关彦庭这样精确掌控张世豪的行踪,1902的老窝以及旗下的买卖 , 会否也一清二楚?祖宗和关彦庭 , 为何皆能在既定场所与我相遇,澳门的天罗地网 , 不该是东北条子部署 , 他们哪有这般长的手,间谍在张世豪身边如影随形吗?沈关是暂时的仇敌,还是暂时的盟友?

若是后者 , 祖宗的演技也太炉火纯青,不露马脚了。

张猛双手高举过肩,原地转了三百六十度,阿波见状 , 也松开了扳机。

“夫人,您误会了。参谋长仅是见您一面,挂念您的安危和衣食,没有强迫您的意图。”

“我很好,你回他,我衣食无忧,安然无恙。他和沈良州罢手,我会过得更好,连奔波都省了。”

张猛先礼后兵 , “夫人,您在澳门的足迹,参谋长心知肚明 , 他能追到此处,也能追到您最畏惧他知晓的地方。”

阿波再次叩响扳机 , 我当机立断按住他,“别冲动!”

阿波说一不做二不休 , 反正终有一日 , 豪哥和他也是你死我活。

我摇头 , “不到穷途末路 , 枪杀参谋长,全翻船了。”

我猜测关彦庭绝不止于路旁这一面 , 他十有八九和我有旁的说,我让阿波在附近守着 , 至多半时辰还不现身再硬闯 , 我特意补充 , 不准告诉张世豪。

阿波收了枪,飞快的跃上房梁,刹那无影无踪。

我跟随张猛抵达吉普 , 他敲开后座车窗,“参谋长 , 夫人在安德森的码头闹了一出戏。”

关彦庭陷入一团若隐若现的昏暗里,他悠闲翻阅文件 , 似乎对我的胡作非为早有准备,并不惊讶,漫不经心问,“她闹了什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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