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/p><p> 可看凤悯一脸没事人的模样,楚怜也干脆就配合的不再提那些不愉快。
</p><p> 凤悯掌了灯,拥着楚怜坐到梳妆镜前。
</p><p> 娉婷美人,如画玉生烟。
</p><p> 两人一坐一站,挨得近,清绝与妖丽互相簇拥着,共同出现在一副画面,看着倒也有些般配了。
</p><p> 天色未明,灯火摇曳,少年天帝银色的玉冠与发簪散在梳妆台前。
</p><p> 凤悯微低着脑袋,纤细的指尖拢着楚怜齐腰的墨发,玉梳轻攒,莫名觉出几分孤寂,与即将分别的忧伤。
</p><p> 凤悯忍了许久的泪水还是落了下来,晶莹剔透的划过白嫩面颊,挂在洁白的下颚摇摇欲坠:“陛下,都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,明光来天界半月有余,恍恍惚惚只觉这是一场梦,在这里,您为我取名,赋我新生,还要放我自由,您却可知……可知有些鸟儿即便断了束缚的绳索,也会日日夜夜盘旋在主人身侧,您对我这般好,如何要明光能舍得您?”
</p><p> “……”
</p><p> 楚怜张了张嘴,没能想出什么开导他的话。
</p><p> 虽说他一直觉着自己比凤悯大很多,可实际上也只是一个稚嫩少年而已。
</p><p> 凤悯那双眼睛,好似天生勾人的法器,也似沉寂在万川冰河里冻结过的琥珀,碧透,明亮,水面稍稍的波动婉转,传递出来的情绪便如似烈鸟悲鸣的剧烈沉痛。
</p><p> 楚怜微微错开视线,不再看镜中人那般悲哀的模样。
</p><p> 残忍吗?
</p><p> 要他留在这里,只会更残忍。</p>